我們走的很慢,杜超攙扶著李源默默走在後面。時間已是晚上十點,八九個小時水米未進,只覺又累又餓。
在一處乾燥的地段,我們決定露營休息。杜超走到洞壁旁,細心的做下一個標記。他帶上了那塊砸傷李源的石塊,那本來就是用做標記的。
杜超小心的照看著李源,臉上現出憂慮的神情。可非與陸徵出事前,都曾受過異樣的的傷害,現在李源也受傷了,我們無法預見此後會發生什麼。李源吃了一點東西,很快便入睡了。杜超吃的很慢,一塊麵包吃了足有半個小時。
我陪他慢慢吃完,躺在鋪好的地鋪上,旁邊的凌冰已經睡著,杜超卻沒有休息的意思,踩著微弱的燈光,不斷的走來走去。經過一天的來回奔走,我已睏倦不堪,很快沉入夢鄉。
醒來的時候,一片漆黑,隨著意識的甦醒,昨天的一幕幕都湧進心頭:落水的可非,慘白的骷髏,蠕動的岩石,滿臉鮮血的陸徵,絞的我的心抽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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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尋找李源
我深深的撥出一口氣,開啟手電,只見杜超半坐半趴的伏在地上,姿勢奇特怪異。
我吃了一驚,忙扶他起來,問:“你怎麼了,杜超?”
杜超睜開惺忪的睡眼,打個呵欠說:“我怎麼睡著了?李源呢?”
李源的鋪位上空空如也。
杜超騰的跳起來,緊張的問:“李源哪裡去了?”
我也有些奇怪,安慰他說:“可能就在附近,我們找找看。”
凌冰聞聲而起,茫然的看著我們。我說:“李源不見了,你在這裡照看行李,不要走動。我和杜超分頭找找,應該就在附近。”
凌冰點點頭說:“你們儘早回來。”
我對杜超說:“不要走出太遠,無論找到與否,半個小時後回來碰頭。”
杜超微一點頭,大步朝來路走去。我則走向相反的方向。我一邊呼喊著李源的名字,一邊注意著洞中道路的變化。這段路比較平緩通暢,岔道也少。
走出二十分鐘後,還是不見李源的影子。我只好撤身返回。
回到宿處,凌冰已收拾好各人的行包,在黑暗裡靜靜的坐著。見我獨自返回,神情有些失望。
不多時,杜超從另一側返回,問:“有沒有找到?”
我搖頭說:“你有沒有線索?”
杜超懊惱的嘆口氣說:“什麼都沒發現。都怪我沒用,我已熬到五點鐘,卻睡著了。”
我恍然大悟,難怪他今早奇怪的伏在地上,原來為我們坐守了一夜。我不由心生感激。
杜超撿起一隻手電,肯定的說:“他沒帶手電,不會走出很遠,我們調換方向繼續找,兩個小時後回這裡碰頭。”不等我同意,大步向外走去。
凌冰靜靜的看著我,遞過來一隻手電,說:“我在這裡等你們,不要走出太遠。”
我走近她,問:“一個人會不會怕?”
凌冰點頭。
我掏出一隻蠟燭,說:“點燃它,蠟燭燃盡的時候,我們就該回來了。”
又一次走上回頭路,我仔細的搜尋著洞壁邊角。手電的光芒太暗,只好同時開啟兩隻手電。我放聲呼喊,洞壁上傳來冷冷的迴音。回聲響過,洞中顯出死一般的沉寂。
我走的很急,路上看不到李源遺留的痕跡。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我漸漸相信,李源不會回到這段路上。他本已受傷,在黑暗的環境裡,不會摸出這麼遠。
我不想放棄最後的努力,更加快了腳步。手電晃動間,我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旁邊的洞壁上是一個大大驚歎號。原來又回到了曾讓我們進退失據的岔道口。
看著這個巨大的驚歎號,我覺得頭皮發麻。我記得陸徵的屍體就在前面。恍惚間,彷彿陸徵沒有死,就在前面等待著我。
我遲疑的邁動腳步,喊了一聲:“陸徵!”好象陸徵會微笑著從黑暗中走來。我忍住心頭的不安,慢慢的向前走去。手電的光芒映出一個黑色的影子,斜倚在不遠的前方,正是陸徵安詳的躺在那裡。
我嘆口氣,看看腕上的手錶,已經過去了九十分鐘,如果繼續前進,將無法在兩個小時內趕回凌冰身邊。我開啟兩隻手電,向四周搜尋一番,確信李源未曾來到這裡。
正要轉身,手電的光芒突然照到陸徵的臉上,只見陸徵突然雙目圓睜,冷冷看著我,冰冷的眼神如同要刺穿我的內心。
我毛髮悚然,渾身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