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男人眼門前,他一把將泡麵奪過,動作快得像只野獸。隨後低頭用牙三兩下把泡麵袋扯爛了,張嘴就把乾麵朝嘴裡塞,一塊接著一塊,好像完全不需要喉嚨過度似的。
直到連吃了三包,吞嚥的速度才逐漸滿下來,他鼓著腮幫子用力咀嚼著嘴裡的面粒,一邊抬眼看了看我們,尤其是我。
“這村子裡還有其他人麼?”這時我身後響起汪進賢的話音。
第二次聽見被問到這個問題,那男人不知怎的嘴角牽了牽,突兀發出一陣似笑又不太像笑的聲音來。
“你笑什麼?”這令謝驢子不由皺了皺眉問。
“以前也有人問過這問題。”男人說話時總彷彿含了顆橄欖,說著費勁,聽著吃力。
“什麼時候的事?”
男人翻了翻眼睛,搖搖頭:“不記得了。”
“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沒了,都死了。”
“怎麼死的?”
他沒回答。嘴裡咀嚼著乾麵,方正的腮幫子隨著牙齒的蠕動喀拉拉一陣響,我發覺他一邊吃一邊又朝我看了過來,亂髮下的目光似乎有些閃爍。
“那你知道那些人是來做什麼的嗎?”
這個問題依舊沒能令那男人再次吭聲,只將目光轉了轉,瞥向小邵,算是回答。
謝驢子輕輕哦了聲,隨後朝他周身上下破爛的襖子看了一眼,道:“那些人沒帶你離開這裡麼,如果就你一個人在的話。”
男人由此將目光轉向他,直直地看了陣,隨後一字一頓道:“這裡是我的家。”
“這地方不都空了麼,你都住哪兒?”
“家裡。”
“能帶我們去看看麼?”這句話是汪進賢問的。他在插了這麼一句話後走到那男人的跟前,低頭朝他手指仔細看了陣,隨後自言自語般咕噥了句:“你的手怎麼這個樣子?”
經他這麼一問,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