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入宮辦疑案,小妹的面孔不一樣,狐假虎威一番,還望諸位多海涵。”
這番話說得笑靨如花,但四大名捕心中明白,這是先行告罪,明天不但稍有易容,也要端起總捕頭的架子,擺一付冷厲的辦案面孔了。
以四大名捕的經驗之豐,都能體會程姑娘易容的原因,似這般春花容色,一旦引動了皇帝的凡心,那就麻煩大了。
想到可笑之處,四大名捕忍不住微微一笑,也齊聲應道:“如有失誤,總捕頭只管斥責,我等理當承擔。”
“好!咱們現在放量喝酒,最好只喝到八成量,微醺才能見真情。小文,記著吩咐廚下,明天一早準備醒酒湯,和早餐一起端上來。”
郭寶元簡直是看傻了,四個桀騖難馴的高手,就被她這一頓酒飯,給擺得四平八穩,服服貼貼,心中那份佩服,真想仰天大笑,一舒歡愉。
宮門戒備森嚴,有如千牆橫阻。程小蝶帶著四大名捕,再加上小文、小雅、郭寶元,一行八人,早朝尚未散班,已向內宮闖去。
不知錦衣衛是否有意和程小蝶等為難,戒備竟比程小蝶昨日進宮時加強甚多,一排二十四的佩刀執鉞的武士,雁翅般排例在宮門前面,形態冷厲,充滿著敵意。
這似是有意地阻擾了。
程小蝶心頭升起了怒火,忖道:
難道這件案子牽入錦衣衛中的頭目,或是他們受命於權妃、太監,故意阻擾偵察,這第一關如若遇上挫折,四大名捕哪裡還會服我這個小女人!
心中念轉,人卻挺身而出,小雅懷著上方寶劍緊隨身後。
四大名捕,目光何等銳利,一眼就看出局勢不善,都把腰牌取出,執在手中。
但他們卻停下未動,雖然心中已承認了程小蝶總捕頭的身份,但還未見到她處事的魄力,站在一旁看熱鬧了。
一個佩刀的班頭,一橫身,攔住去路,道:“姑娘看到了告牌嗎?”
果然,宮門之前,一塊木牌,上面寫著內宮禁地,未得宣召,不得擅入。
“你看到了我手中的腰牌嗎?”程小蝶也早把腰牌執於左手,神情冷冷地回答。
她已經易容,頰上有兩道橫紋,一發怒,橫紋立刻暴現,看上去形容冷厲。
領隊班頭道:“是皇上御賜腰牌?”
“既然認出御賜腰牌,還要藉故刁難,你眼中還有天子嗎?”
程小蝶冷言多刺,語氣奇重,聽得班頭,臉色微變,道:“但在下還未得執班太監傳知,姑娘請稍候片刻,在下代為通報。”
“我問你,天子權大,還是太監權高?”程小蝶道:“御賜的腰牌,還要太監認可,豈不是造了反啦!”
語聲更重了,不但領班頭兒,聽得臉色蒼白,二十四錦衣衛也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刷地一聲,程小蝶抽出了小雅的上方寶劍,接道:“看仔細些,認識這把寶劍嗎?”
領班的頭皮一麻,道:“是上方寶劍。”
“對!先斬後奏,你是第一個阻擾皇命,違抗查辦韓貴妃案件的人。”程小蝶道:
“心存叵測,拒抗聖命,就拿你來開刀吧!”長劍一探,已架在了班頭的脖子上,而且刃入皮肉,血流半身。
是真的要切腦袋了,領班的一張臉全青了,身體也抖顫不停。
一個姑娘家,敢在禁宮門前,動手殺人,可是他從未想到過的事情,真是三魂冒亡、七魄離體,連話也說不清楚了。
錦衣衛專以拘拿朝臣,執法屠戮,橫行慣了,連一品的朝臣,也要時他們禮讓三分,今天算是碰上了硬釘子,弄得皮破血流。
“總捕頭手下留情!”一個太監,急步跑了過來,接道:
“聖上憂懷未舒,昨日飲宴百花殿,汪直陪侍在側,還未來得及把令諭轉達於錦衣衛都指揮,致令有此誤會。”
“看在公公份上,饒他不死。”程小蝶道:
“昨日公公在場,親睹卑職在皇上面前,許下死約。破不了韓貴妃這一案,我要橫劍自絕,卑職承辦此案,生死已置度外,不管什麼人?敢於阻擾,當心上方寶劍無情。”
“是是是!汪直目睹耳聞,全屬事實。”
“多謝公公厚愛!”程小蝶把上方寶劍還入鞘中,接道:“卑職請公公賜助。”言罷,躬身一禮。
“理當效勞,理當效勞,總捕頭有何吩咐?咱家無不照辦。”
口氣中,隱隱也透出了他掌握的權勢。
“請公公轉告各宮,後、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