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睡死了。
強烈的疲憊間,也無法去安排守夜這些事宜,影子一出現,我也撐不住了,就勢一倒,眼前徹底黑了。
昏睡前,只見地上已經倒了一片,模糊中,似乎還有最後一個人沒有倒下,但他究竟是誰,我卻不知道了。
這一暈也不知暈了多久,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周圍十分黑,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看不到。我反應過來,估計是為了節約光源,有誰把探照燈關了。
睡這一覺,恢復了不少,大腦中那種因為放射性物質造成的脹痛已經緩解了很多,我四下裡摸了摸,很快就摸到一把探照燈,於是將開關推了上去。
隨著雪白的光芒穿透黑暗,我看見自己周圍還睡了很多人,除了我,幾乎所有人都還在睡,我看了一眼,突然發現,少了一個……不對,悶油瓶沒有睡。
我心裡浮現出一種不祥的預感,立刻將燈光打向另一邊,在那裡,原本堆了很多石塊,而此刻,那裡多出了一條通道,顯然是我們睡著時,有人乾的。
我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悶油瓶丟下我們跑了。
或許這個念頭有些古怪,但我心裡就是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悶油瓶這次下鬥,肯有有一個很重要的目的,為了這個目的,他扮成張禿頭,在我和胖子的數次試探下也不肯相讓,甚至,他還生出殺人滅口的心思,顯然,這個鬥對於悶油瓶來說極其重要。
而且事先,他也說過,等到了適當的時候,要分道揚鑣,我雖然知道這一刻會到來,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是現在。
如果我沒有顧忌錯,悶油瓶已經順著這條新開出來的通道走了。
我在原地坐了半晌,只覺得心裡有種深沉的疲憊感,人的一生有很多人,來了,又去了。有些人,你以為永遠不會離開,但這些永遠不會離開的人,依然會離去,最終,只剩下自己。
我沒吭聲,也沒叫醒胖子,關了探照燈一個人在黑暗中坐著,大約半個小時後,胖子等人都陸陸續續的醒來。
胖子開啟探照燈,發現我坐著那兒,嚇了一跳,道:“我說天真無邪同志,大好的機會你不睡覺,坐這兒嚇唬人幹什麼?”我苦笑一聲,指了指那條通道,道:“他走了。”
胖子順著看過去,臉色也不好了,最後他道:“算了,走就走,他的事情咱們能幫就幫,不能幫也只能幹看著,小哥的實力,輕易吃不了虧。”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行了,別跟要送喪一樣,美好的明天還在等著我們。”
被胖子一打岔,我心裡的煩悶消失了一些,道:“去你大爺的,我跟你沒有美好的明天。”
“是、是、是,你跟姓張的有美好的明天,可惜人家已經給閻王爺拜年去了。”胖子又提起張博士的事。
我怒了,說:“你怎麼老揭我感情的傷疤……”正打算教育一下胖子,不要動不動往人家傷口上撒鹽,耳裡就突然聽到噼裡啪啦的骨節作響聲,我扭頭一看,卻是路人甲,他正活動手指,關節間發出炒豆般的聲音,隨後朝我和胖子走過來,下半張臉冷冰冰的,看不出痕跡。
我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想到,悶油瓶這個大靠山走了,姓齊的該不會伺機報復,動我們下手吧?
我越想越不對勁,路人甲這人,目的性一向很強,屬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他們現在食物緊缺,而我們食物充足,現在悶油瓶不再,這種時候不下手搶,豈不是傻子?
我想到這一層,頓時給胖子使了個眼神,兩人同時上前一步,將我們這邊的裝備包給護在身後。
路人甲似乎挺驚訝的,嘶了一聲,道:“不錯,有長進了。”
我暗罵一聲白眼狼,看來果然被我猜對了,這丫是想搶食物,沒準連裝備都會搶。
第四十一章 (上)
氣氛頓時僵硬起來,胖子皮笑肉不笑的掏出槍,道:“我說姓齊的,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路人甲沒答話,雙手環胸,對我們的槍毫不在意,冷冷道:“豆腐能不能吃,你們可以試試。”
我心知這事兒是不能善了,難不成兩幫人真的要火拼?我們一共四個人,對方也是四個,我這邊的灰老鼠和他那邊的黑瞎子,現在都沒什麼戰鬥力,打起來,我們其實就是三比三,只不過,按人均勢力計算,路人甲那裡,我們實在討不到什麼便宜。
下意識的,我將目光移到了他的那雙手套上,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心說沒事瞎做什麼好事,現在好了吧,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眼見路人甲一步步走過來,我有些穩不住了,也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