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這次被飛鷹騎這樣一搞,會不會惱羞成怒,便變本加厲,要找墨淵報仇?”我不安地道。
北凌羽笑了笑,“三年之內不會。”
“為何?”
“昨晚我將他們首領的兒子活抓了,現在李堂主他們應該將他送到墨淵界內了,我留了活口讓他帶話,三年內白琅族若是不生事,三年後將其放回。”
我釋然,這個三年是個恰當的期限,若是沒有個期限,白琅族可能會憤起而戰,若是期限太久,他們或許等著等著便不耐煩了,三年說長不長,眨眼便過,白琅族的人應該有這個耐心。那麼,任朔麒雲再搞什麼小動作,墨淵有了這個人質,這三年內起碼可確保荊西邊境不會再生亂。
一聲鷹鳴從空中傳來,眾人不約而同抬頭望去,一隻鷹隼正在空中盤旋。秦怒將手指放到唇邊呼嘯了一聲,那隻鷹隼迅速俯衝下來,穩穩地站在秦怒肩頭。秦怒將綁在鷹腳上的小銅管遞給北凌羽。“是五殿下急報。”
北凌羽神色一凜,馬上將銅管開啟,抽出裡面的羊皮小紙,一看之下,臉色霎時變得蒼白,拿著紙的雙手也顫抖個不停。
“怎麼了?”我問道。
“父皇……父皇他、他駕崩了。”北凌羽微微晃了晃身子,蒼白的臉上流下兩行熱淚。
秦怒開口道:“殿下,速回晉陽為宜。”
北凌羽回過神來,木然地點了點頭,隨即朝我望來。眼中閃過一絲渴求。我的心不由一緊,我知道這絲渴求意味著什麼,但我不能給予他。
本想說什麼話安慰他。可最終只說出一句:“快回去吧。”
北凌羽似是已預料到我的回應,垂下雙眸不再看我,低聲道:“保重。”一轉身,大步走到馬旁,翻身上馬便是狠狠一抽。衝入那片茫茫草原之中。
我怔怔望著那個落寞的背影,心在一下一下地收縮,凌羽,保重。
此地不宜久留,寒楓他們將之前載著兵器的車子修整了一下,將上官逸放到車裡。寒楓朝我問道:“我們如今往哪兒去?”
“這裡離墨淵稍近,就去你們離這兒最近的產業,你們教主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三日後。我們又回到了上官逸的那個大宅子,安宅。
上官逸仍沒醒來,但已開始有了明顯的好轉,晉陽也傳來訊息,北凌羽已順利登基。建元寧德,並向天下宣告改名為北凌羽。
從此。世上再沒有北凌飛,只有北凌羽。那個像一抹清風般拂過人間的男子,再不會被世人記起,但他卻在我心裡留下一段抹不去的記憶,這段美好的記憶將會陪伴著我度過餘生。
聖焰教只剩了一個即將燃盡的軀殼,再不能在墨淵興風作浪,白琅族蠢蠢欲動的火苗也被撲滅了,北凌羽和飛羽幫多年的努力終於實現,順利登基,一切已經安定了下來,我也許該想想今後自己要走的路了。
我每日在上官逸身邊盡心照顧,趙管家見到恢復女兒身的我,對我越發恭敬,儼然將我當成半個主人。
這日晚上,兩名丫鬟端進來一盆熱水,我將帕子擰乾,為上官逸擦拭身子。看著他身上那幾道深深淺淺的傷疤,我心裡不由感慨。確實如他所說,每次他受傷,都是我在他身邊照顧他,可是,這其中的兩次都是因為我而受傷的,這一次更幾乎要了他的命。冥冥之中,似乎我與上官逸已被什麼東西牽扯到一起了。
這是緣分,還是劫數?
擦完身子,我一邊替他的傷口換藥一邊道:“上官逸,你怎麼還不醒來,我都等得不耐煩了。就快春天了,聽說東澤的楊柳開始發牙了,如果我們現在去,看完楊柳正好可以趕上蓬龍的桐油花,可瞧你現在這個樣子,半死不活的,我還是自己去算了……”
我正轉身將藥放好,手突然一痛,已被緊緊扣住手腕,我吃驚地回頭一望,上官逸已睜開雙眼,正狠狠瞪著我,“無雙,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女人,又想騙我!”
我怔怔望著他,忘記了手上的痛,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上官逸……”
“哭什麼哭,我又沒死……我最討厭女人哭哭啼啼。”上官逸不滿地道。
嘀嗒兩下,我的眼淚落到他緊扣著我的手上,上官逸的手微微一顫,伸手往我臉上抹去,“不過……如果你這眼淚是為我而流的,我……我喜歡。”
“你……你真的沒死……”
“廢話,我上官逸是什麼人,怎麼會這麼容易死,我死了,誰來保護你。”
我將眼淚抹去,笑著道:“那好,以後沒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