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來越黑,空氣中也顯的越來越悶熱。
山下是一片黑壓壓的營寨,軍旗招展,刁斗森嚴。風中傳來一陣陣隱約的雷聲,同時也傳來一陣陣的沉悶。旌旗獵獵,步卒艹練之聲隱約可聞。
遠方的地平線上,隱隱綽綽出現一個飛馳的黑點,越來越近,地面也傳來清脆的馬蹄聲。
黑點漸漸變的清晰可見,原來是一匹飛馳的快馬。馬上騎士不停的揮舞馬鞭,催促座下的馬兒,從馬的速度來看,已經跑了不少的時辰。
到了營門外五十多丈處,門口的警哨已經看清,來人身著本朝服飾,一身文官的味道,但卻不象個普通書吏,背上還背了一個黃絹包裹的包袱。警衛的直覺讓他提高了警惕,大聲喝道:“來人停馬!”
“混帳東西,本使者攜聖旨而來,面見你家主將李毅,還不快快開啟營門,跪迎聖意。”馬上騎士大聲喝斥。
警衛大吃一驚,連忙喚過另一守衛,囑咐幾聲,守衛飛快的向大帳跑去稟報。警衛自己忙跑下了望塔,指揮幾個士卒,開啟營門。
門外騎士也將馬勒停,看著軍營之中。
片刻工夫,大帳方向出來一群將官打扮之人,為首一人,身著將軍服飾,正是李毅。
聽到有聖旨,李毅大吃一驚,連忙帶領左右將官,大踏步走出營門。
左右隨侍抬出一張供桌,點起香案,所有人隨同將軍跪伏在地,準備聆聽聖旨。
馬上騎士這才下馬,從背後包裹內捧出一卷黃絹包裹的東西,走到香案之前,展開來,大聲閱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邊關第三營守將李毅督軍不力,斬立決,欽此!”
李毅大吃一驚,正要分辨,只見使者突的從聖旨中抽出一把匕首,迅如疾風,正好刺在李毅剛剛站起的胸中。同時縱聲大笑,遠遠的躲了開去。
從李毅起身到使者遠遁,不過瞬息之間,這使者的身形動作,哪裡是一個文官。簡直就是一個武林高手。
隨著使者的大笑聲,遠方傳來一陣轟雷般的馬蹄聲,卻是一隊契丹鐵騎。
李毅捂著噴血的傷口,指著使者道:“你…你…你是假的!”
一口氣轉不上來,含恨而逝。
周圍士卒被這突發的變故驚呆了,等到反應過來,契丹的鐵騎已經到了不足一箭之地了。
也不過轉眼間,契丹的鐵騎衝入了營門,後方計程車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已被鐵騎踏到了頭頂。
一場血戰就此展開。但營門已破,主將已死,軍心渙散,況且,契丹人準備充足,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西山下的第三大營幾乎在頓飯的工夫中就被衝的七零八落。士卒死傷遍地,屍橫遍野。
與契丹開站以來,還從未出現過如此慘敗。一個萬人駐守的大營就此被摧毀。全軍上下,連同將官在內,一萬一千餘人,僅有數百人逃出。
與此同時,遠方的山岡上,幾騎人馬正靜靜地觀察著西山大營的情況。
一個文士打扮的人驅馬上前,對一個契丹將軍打扮的人拱手道:“主上,看來微臣的算計已經成功一半了。”
“哈哈哈哈,士傑,你的妙計果然不同,即便此次大計不成,我們也讓南蠻子損失了一個萬人隊和一個營寨,已經夠本了。”契丹將軍大笑道。
“主上這麼說,難道另一隊人馬會失敗嗎?莫非主上懷疑我方某的能力嗎?”被喚做士傑的文士反問道,心中大不以為然。
將軍看了看有些不高興的謀士,長嘆一聲,苦澀地說道:“士傑,非是我看輕你的智謀,剛剛的一場完勝已經證明你的能力了。”
“哦,那莫非……”,方士傑遲疑一下,反問道。
契丹將軍看了看遠方的血火戰場,契丹士兵已經開始打掃戰場了。這次契丹人奇計奪寨,繳獲了糧草輜重無數,消滅對方萬人以上,己方損失卻不足千人,也難怪契丹將軍說這次勝利是完勝了。
“士傑,你在南方讀書時可曾聽說過南蠻子的一個軍隊,喚作‘狼軍’?”,契丹將軍扭向方士傑問道。
方士傑看了看將軍的鄭重表情,疑惑的答道:“未曾,此軍隊不就是在我們要對付的另一個大營嗎?”
契丹將軍道:“正是,你剛到戰場,不到三天就給我安排了一個如此大勝,想來也對這些南將有一定了解了吧?”
方士傑正色道:“方士傑蒙主上大恩,從小收留,更送士傑到南朝學習其文化,探聽其機密,士傑不敢有絲毫懈怠,兢兢業業,為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