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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一望蒼茫的洞庭湖水,當做了康莊大道,一步步隱入漫天雪花中,追向先前所見模模糊糊的船影。

虯髯大漢一走,淳于俊與焦天嘯因景幕人家那身絕世武功,一齊遙向湖上矚目。東陽道長卻如釋重負,舒了一口長氣。

焦天嘯聞聲回頭笑道:“道長適才怎的有點神色不豫,莫非你認識這位不速狂客?”

東陽道長飲儘自己面前那杯“百花香雪”,只覺香留齒頰涼沁心脾,精神為之一振。目注焦天嘯及淳于俊,搖頭苦笑道:“焦兄及淳老弟,怎未想起此人?他是一位忽善忽惡,邪正難分的極負盛名的人物,叫陶大杯。”

焦天嘯及淳于俊不等東陽道長話完,同時驚得叫道:“陶大杯?就是名列‘神州四異’的‘西域酒神’?”

東陽道長點頭說道:“除了他,當世中幾人能有那種‘化酒成泉’、‘凌空渡水’的絕頂能力?只不過背後少了傳說中那隻硃紅色的大酒葫蘆。不知與何人打賭,輸得突然滴酒不飲而已!”

“神州四異”,雖然威震八方,但因行蹤飄忽,隱現無常,以致見過他們廬山面目之人,卻屬極少。焦天嘯也飲盡那杯“百花香雪”,一半心驚,一半神往地,皺眉笑道:“這位魔頭蹤跡,據說長年均在康藏青海一帶,才得名‘西域酒神’。委實想不到突然來到三湘,現身岳陽樓上,難道真是萍飄浪跡,海角天涯地找尋那種聞所未聞的‘酒中之酒’?”

淳于俊含笑說道:“天下事往往巧合無端,這位西域酒神陶大杯,到岳陽樓頭尋找‘酒中之酒’,洞庭湖上,立時便出現賣酒之船,不管他所賣酒內,有沒有‘酒中之酒’,小弟總覺得彷彿陶大杯的挑釁意味極濃,可能這洞庭岳陽之間,將有一出武林中的精彩好戲上演。”說到此處,一看桌上那隻業已空空如也的七寸小瓶,不禁啞然失笑,又道:“這‘百花香雪’,小弟點滴未飲,委實饞口難解。道長與焦兄,可還有興與小弟冒雪一上君山?找那位制酒的林老丈,看看是否有餘存,使我一嘗這種罕世名酒的滋味嘛!”

東陽道長與焦天嘯二人,自然點頭笑諾,遂相與上樓,僱了一條小船冒雪向君山蕩槳而去。

君山系以舜妃“湘君”遊此得名,影色極美,十二螺浮黛縈青,向推洞庭勝地。林氏父女所居,是在一片班竹深處的三間茅屋,背倚山崖,門迎湖水,並有幾樹臘梅,暗散幽香,環境清雅已極!

到岳陽樓上送酒的青衣少女,正自獨倚梅花,凝眸遠眺,一見淳于俊到來,略拂滿襟雪花,淡然一笑問道:“淳于公子,怎又冒雪遠來?那種‘百花香雪’酒性奇寒,每人一杯最好,多飲不宜。”

焦天嘯微笑介面說道:“焦某與東陽道長,均已叨光這種罕世難得美酒,但淳于老弟份內一杯,卻已轉贈他人,林姑娘……”

青衣少女聞言,也不等焦天嘯話完,臉上便換了一種笑容,目光一注淳于俊,緩緩說道:“淳于公子以貂裘換酒,自己卻未沾唇,委實太說不過去!三位請在竹林內石凳落座,容林凝碧再敬淳于公子一杯‘百花香雪’,暨兩位其他自釀美酒!”

淳于俊含笑稱謝,並向林凝碧問道:“林老丈怎的不見,可是又往湖畔垂釣去了?”

林凝碧搖頭答道:“家父與一位多年老友,盪舟遊湖賞雪去了!”

說完又向淳于俊微微一笑,回身走進茅屋。

淳于俊忽然心頭一動,暗想適才岳陽樓上,所見賣酒船影,不知是否那位林老丈所坐?自己是武林派,但屢經請教,林老丈均深藏若虛地笑而不答,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

思念未了,林凝碧已端著一隻木盤,自茅屋中走到石桌石凳之前,盤內放著一把巨壺,一枚高才三寸的白玉小瓶,三隻酒杯,另外還有四碟鳳雞、臘肉、火腿、燻魯之類!

淳于俊起立笑道:“林姑娘怎的如此費心?”

林凝碧放下盤中各物,微笑說道:“幾味現成的家常小菜,談不到什麼費心。……呀!淳于公子!你瞧,那不是我爹回來了麼?”

淳于俊,焦天嘯,東陽道長三人,一齊向湖上看去,此時雪已略停,一葉小舟,疾如電馳地衝波而至!

林凝碧首先看出情形有異,迎向岸邊,高聲叫道:“爹爹怎的行船如此急速,我蕭伯父呢?”

船上一位白髮漁人,聞聲不答,剎那間便即催舟抵岸,繫好船隻,才憤然答道;“你那位蕭伯父,哪裡是來探望什麼多年老友,用意卻在把我誘到湖上,讓歐陽小賊,認一認是否昔日殺父之人。如今關東三煞與歐陽小賊,三日之內必到,即算我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