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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讓她來叫聲爸爸媽媽,總歸覺得是不行。 而且,爺爺拉過她的手,對她說,你爸,你媽,是是永遠值得你驕傲和想念的人。你爸爸是英勇有擔待的男人,你媽媽。。。你媽媽是特別特別堅強的女人。他們很愛你。他們跟我們一樣愛你。 12歲之後。 那頓麵條,挪到了她正生日的那天吃,但是那一天不能過生日。那一天她會主動穿素色的衣服。那一天的早上,她會想像著石碑上模糊的微笑的臉,偷偷掉眼淚。 從前當作生日過的那天,爺爺父母弟弟都還會照從前一樣給她送禮物買蛋糕甚至安排驚喜。她一定也會從頭笑到尾。可是說不出來,每次看見弟弟也會參與到準備驚喜的人中間去,她忍不住就想起來他站在牆角倔強地仰頭,不讓眼淚掉下來的那個小樣兒,她會忍不住地去想,媽媽當時究竟在想什麼,又會不會,忍眼淚忍得更辛苦的,其實是媽媽呢? 12歲之後的生日,她很努力地高興著,努力到特別累。尤其是弟弟剛出國的那年,她生日那天,弟弟還寄了禮物,打了電話,但是她確實地看見媽媽的眼睛溼了。媽媽說,其實小南也還是小孩子呢。以前總說男孩子要嚴格,要皮實,不能嬌,可是現在想嬌都嬌不著了。都沒正經給小南過過一次生日。 她很多時候跟自己說,別要故意跟自己過不去,尤其,家裡人那麼怕她不快樂;更尤其,爺爺甚至跟她講,人生中最大的掙扎之一,便就是究竟要不要告訴她她的身世;而人生中最有可能後悔的事,真的怕就是告訴了她她的身世。 她在絕大多數的時間裡,不許自己去想那些沒有意義的惆悵,不許自己糾結,可是思維和情緒這種甚難控制的東西,還是會竄回腦子裡。每到生日這天,她會有些怕面對媽媽。她會問自己,假如多年前的一天,沒有自己這個人,是不是媽媽便就不會有那麼多關於小南的遺憾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開始怕過生日,就好像要考試之前的緊張一樣,直到24歲的生日前一天。 那天她從報社出來,秦牧已經等在門口,她朝著他跑過去,他微笑著瞧著她。他的笑容讓她覺得有點什麼不同,對著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只不說話,直到她狐疑地問,〃你不是明天要加班或者出差不能給我過生日說不出口吧?沒關係的,其實我也不是特在意。。。〃 他低下頭,攥住她的手,套上了戒指。 很簡單的,內圈刻了他和她的名字的,鑽戒。 後來她的一個整天看時尚雜質的同事抓著她的手指頭,招來另外一幫女孩子,七嘴八舌地研究,這首席設計師送的訂婚戒指,得是價值幾何,又有怎麼樣的獨特之處。 她已經忘記了她們最終得出了什麼結論,只知道在秦牧給她套上戒指之後,微笑跟她說,有半分鐘的時間可以考慮拒絕,把戒指摘下來丟掉,她趕緊使勁把戒指往手指根送了送,唸叨,好在你知道我手指頭粗細,要不我得天天提心吊膽不合適的戒指掉了,就有理由不要我了! 24歲生日,是她的天堂。 秦牧第一次走進謝家,見了她的爺爺和父母;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地其樂融融至少是在當時迷醉的她的眼裡。好多年來她終於再過了一個一點都不累的,不用努力地快樂而是時而提醒自己別要樂得太傻太暈讓父母擔心這女兒真讓愛情衝昏了頭的,除了幸福還是甜蜜,除了甜蜜還是幸福的生日。 她記得爺爺說,擇日請秦牧的父母來北京………或者他們去他家拜訪,商量婚期;她記得爸爸說‘小禾今年本命年,按中國傳統倒是不適合辦婚事。。。’,差點插嘴說〃爸咱們傢什麼時候講究中國傳統了〃總算還是咽回去,心裡卻暗怨這個討厭的講法;她記得到了秦牧說告辭的時候,她有點猶豫;當時他們已經住在一起,固然剛住一起時候是為了他病了,跟家裡也是如此說,後來卻就橫豎不提地慢慢把自己的衣服一點點搬過去,家裡倒是也並沒查問,她的惴惴也就慢慢放鬆;可是那天,究竟是做個樣子在家住,還是跟他回去?還真不捨得讓他一個人回去待抬眼看爹媽爺爺的時候,爸爸正在給她打包她最愛吃的川味牛肉和醬肘子,麻辣涼麵,邊打包邊說,〃外面作不出來爸爸作的味道吧?雖然爸也就這三兩樣手藝做了10年了。今天特意多做了。你帶回去當夜宵。〃 那天她覺得特別幸福。 那是一種讓所有自己最愛的人,最愛自己的人包圍自己的那種幸福。 那天她一路上不停嘴地跟秦牧說小時候,說爸爸媽媽爺爺,自然也說起來了生父生母,甚至也說起來了齊爺爺;很感動地,也很驕傲地;那天她摟著秦牧的脖子說,我是特別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