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忽然臉上一紅,而後再次呆住。
紅玉有些迫不及待,問道:“你說你傷好之後有辦法救我爹,不知道你現在好的怎麼了?”
“啊!啊?”男子遲遲沒有回過神來,以至於紅玉的話,他只聽了一半。待紅玉再問一遍,他才道:“我已經能夠救他了。”
說著推開大門,紅子華依舊呆立著,雙目漆黑。與初見之時的不同之處,在於他面部的血管變得清晰可見,卻是黑色的,看起來極其恐怖。
“爹……”紅玉忍不住叫了一聲。
傅櫻梅遠遠的跟在後面,深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反害了他。
白衣男子一抖長袍,雙掌直立於胸前,輕輕一震,聚氣凝成水滴形,然後驟然發出,手法乾淨利落。
那水珠不偏不斜,正點在紅子華的印堂穴上,片刻,異樣的眼神慢慢散去,臉上凸起的青筋也漸漸消融。只聽得一聲呻吟,紅子華如一灘泥一樣,慢慢坐在地上,他想躺下,但見女兒和傅櫻梅在場,便硬撐著,只是坐在地上。
兩眼低垂,彷彿是做了一場夢,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白衣男子道:“好了,他的咒我已經解開了。他只是站的太久,有些疲倦而已。”
“爹,你怎麼樣了?”紅玉跑過去攙扶父親。
傅櫻梅這時也跟了過去,問道:“老人家,你是怎麼被施咒的?後院那些工匠又是怎麼中的屍毒?您有點印象沒?”
紅子華一聲長嘆連著呻吟,道:“我豈能沒有印象,那人來得氣勢洶洶,嗨!可嘆我老東西無能,未能保護的了大家,唉!”
“行了,爹您也不用嘆氣了,我扶著您去休息吧!”
“不用!我能走。”紅子華一擺手,尚不知自己早已脫力,試了幾次,終不能站起。嘆道:“我就在這院子裡坐上一會兒,等天明瞭再說。”
傅櫻梅道:“前輩,我看您老還是和我們一起去帳篷那邊休息一會兒吧!大家都在那邊,出來久了恐生變故,我擔心獨孤焱他們的安危。”
紅子華咧了咧嘴,在紅玉的扶持下,強挺著站起身來,道:“獨孤焱?他怎麼了?受傷了嗎?”
紅玉點頭道:“嗯,是,又受傷了,老傷未愈,新傷又來,只盼著這樣的日子能早些過去,唉~也不知能不能挺過去,原以為七十二島那邊沒了十二色,就要卷旗息鼓,沒想到,還是那麼的冥頑不化。”
紅子華嘆道:“嗨!人都是如此,有時候一旦對某件事情付出的太多,就會死死的陷入其中,無法自拔。就算得到了一些成果,也還是不甘心,總覺的離自己想要的理想,差的很遠,殊不知帝王將相又當如何?譬如說這一統江湖,自古以來,就有很多人想去做,可真正做到的,卻又寥寥無幾。歸根溯源呢!就是你努力,別人也再努力,大家都努力,為了這麼同一個目標,可即便真的做到了,也不過轉瞬即逝,就算不老死,也會被人算計死。再比如說這帝王霸業,人人想為,可到頭來呢?就算真的當上了皇帝,過的也未必安穩。”
紅玉連連點頭,道:“嗯,行了,先別說這些了,您還是好好歇一會兒吧!”
紅子華嘆道:“嗨!我沒事兒,有時候不說心裡堵挺哼!”
傅櫻梅道:“前輩既然不累的話,我看還是先講講事情的經過吧!您是怎麼被下的咒?”
紅子華道:“嗯,說來倒也奇怪,不過幸好你們走的早,否則也跟著飲了井裡的水,八成也要遭殃!”
幾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出了正門,從側面向後院的方向行去,避免途中遇見中了屍毒的工匠。
紅子華道:“你們走後,忽然有幾個工匠暈倒。有人稟來,閣內郎中見他們面色鐵青,脈息混亂,皆不知是中了什麼奇毒。我前去診治之時,已有數人無法救治。我料他等是中了陰寒的溼氣,待找到禍根時,閣中已有一大半的人都中了毒,我正在設法替他們醫治的時候,忽然來了個穿出來一個女人,那女人身穿不高,相貌奇醜無比,說是找獨孤焱報什麼仇的,那女子真也不講道理,一出生,就殺了十數人,玉嶺門的一看大事不好,有些手段的都趁亂逃走,剩下的人中毒的中毒,受傷的受傷,都被那女子治住。”
說到此處,紅子華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接著道:“她用迷藥將我迷暈後,便把我掉在一棵樹上,等我再睜眼時,只見她在地上畫了許多奇怪的圖案,然後默默吟唱著什麼東西,再後來的事,我就記不清了,一直到遇見你們。”
傅櫻梅點頭道:“看來這丫頭既不是七十二島一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