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雙眼泛紅,“你的傷……”
“不礙事。”他輕輕的拍著紅玉的肩膀,“你放心,別的新娘子能有的快活,我一樣能滿足你。”
紅玉的臉突然紅紅的,宛如正月十五的燈籠,她羞澀著掙脫了獨孤焱的懷抱,低著頭,“你……什麼新娘子?哪來的新娘子?你胡說些什麼?”
獨孤焱愕然問道:“你難道不是新娘子嗎?”
紅玉羞答答的看向旁邊,回道:“誰是啊……”
“那你穿的這麼鮮豔幹什麼?我……”獨孤焱頓了頓,平和的笑道:“我以為你穿著一身紅,是正要出嫁的新娘子呢,看來是我想多了。不過,你真的好美……”
門外隱隱傳來火光。溫暖伴著火色,緩緩湧入房中,令房裡的人覺得暖洋洋的,有一種身處在陽光下的感覺。
“燒死他們!”
“燒死她們這對狗男女!”
房外卻是一片片罵聲……
不知為何,聽著外面傳來的叫罵聲,紅玉的心裡忽然有了一絲底氣,在死亡面前,彷彿面子什麼的,都變的不太重要。
她鼓起勇氣,直直看向獨孤焱,便像他看著自己那樣看著他,她道:“我們紅拂醫閣的人,都穿著紅色的衣服,難不成各個都是新郎官新娘子?”
她的語氣有些刁鑽、有些任性,可偏偏正對他的胃口。獨孤焱溫柔的笑著,溫柔中卻還帶著些傻氣,“原來你是醫閣的人,怪不得醫術這麼精湛。”
紅玉愁容滿面,嘆息道:“我們醫閣的人,各個醫術精湛,只可惜救的了別人,卻救不了自己啊!”
——溫暖的火光變得熾熱,房門已經開始燃燒。
獨孤焱晃動著身子,緩緩向著床邊走去。
紅玉怕他傷重摔倒,搶步上來扶他。
隔著衣服,他覺得她的手軟軟的,好似溫柔的水。他不由自主的抓著她的手,心跳忽然加速,傷口如撕裂般,傳來陣陣痛楚,可他卻不想放手,因為那隻手,對他來說實在太過美妙,他只覺得抓的輕了,怕她溜走,抓的重了,又怕她會痛……
“獨孤焱你怎麼樣了?”
“沒……沒事。”他牽強的笑著,笑的既苦澀又甜蜜。
“我看你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沒有,我很舒服……”
“好熱啊!他們好卑鄙。”
獨孤焱目光望向門外,冷冷的道:“卑鄙……我的劍呢?”
“你的劍?”
“對,我受傷時手裡握著的那柄劍。”
“我……我揹你時嫌它礙事,就把它放在路邊了。”
獨孤焱苦笑著,轉而無奈的看著她的臉,火光照在她的臉上,映襯著,彷彿是日落前的晚霞,他哀婉著道:“那~我們可能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對……對不起,我……”紅玉滿面歉意的看著他。
獨孤焱忽然狂笑,“沒關係,要不是你,我早就死在鐵松觀外了。”他語氣忽的由狂轉柔,接著道:“你又讓我多活了這麼久,我真的很感激你。能讓我和你這樣的美人死在一起,也算是老天對我的眷顧。只可惜,你那麼美,那麼善良,卻要和我這惡人葬在一處。”
一滴“珍珠”從紅玉的眼中流出,她倒不是為自己哀傷,而是她的家人正等著她去拯救,而她卻要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裡。
他好想伸手接住那顆“珍珠”,可又覺得自己的手太髒,他想用舌頭去舔,可又怕舔壞了她的裝束……
紅玉哀婉著道:“嗨!我死在哪裡,不都還是一樣?我們醫閣完了……”她蹲在地上大哭。
獨孤焱也跟著蹲下,痴痴的看著她,想聽她在說下去,可她卻猶猶豫豫,一副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
獨孤焱道:“你有什麼心事,就快說出來,我……”他想說自己也許可以幫上忙,但轉念一想,自己已是將死之人,哪裡還能幫得上什麼忙呢?
他頓住,她兀自講道:“在江南,有一武林大家,號稱‘江南第一雄’。”
獨孤焱道:“你說的是鄭游龍鄭家吧?”
紅玉點了點頭。
獨孤焱續道:“哼!據說鄭家在江南的勢力很大,鄭游龍的一雙判官筆神出鬼沒,極難對付。不過,這些只是我聽到的傳說,所謂的江湖大家,多半也都是浪得虛名之徒,我卻未把他鄭家放在眼裡。”
紅玉道:“不是的,鄭家很厲害的,他們不是浪得虛名之徒。他……他們……”她低下了頭,擦著擦不完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