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澤這個地方,人煙不多,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部落,山魅鬼怪最容易作祟。於是他令人尋來了巫師給半夏驅邪。
他聽到裡頭的尖叫,正在遲疑要不要進去看看,剛要邁動步子,裡頭就有人衝出來,裹挾著一股腥氣。
半夏衝出來一頭撞入他懷裡,她半身都是溼黏黏的血,嚇得哭了。她伸手抓住他手肘處的袖子。
“蛇,有蛇!”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溼溼滑滑看起來陰冷的東西。
巫師作法的時候,都會一手持矛一手持蛇,來威嚇驅逐作祟的鬼神。
屈眳低頭見到她半身的血汙,忍不住在她肩膀上拍拍,“沒事了?”
“有事!”半夏委屈道。她聞到自己身上飄著的那股血腥味,半是委屈半是洩憤的往他身上蹭,好把衣裙上的汙血給蹭到他身上去。
血是先殺的狗,新鮮的很,她在裡頭沒幾把就把巫師給打暈跑出來了,血跡還來記得完全乾涸,她有意無意的往他身上蹭,把他那一身也弄得亂七八糟。
“那裡頭是誰啊,怎麼還有蛇!”半夏說著,忍不住哭的更厲害了。
屈眳不答話,他帶著她進去,一進去,就見到受了驚嚇在地上到處亂遊的黑蛇。
半夏看到蛇,把他一推,直接躲到外面去了。
屈眳彎腰下來,手指夾住蛇的七寸,輕鬆提起來。他看到地上已經不省人事的巫師,巫師旁邊還倒著一張矮几。
哪怕他沒問,也沒親眼看到,也不難猜出之前到底營帳裡發生什麼事了。
屈眳捏著蛇出來,半夏尖叫都憋在了嗓子眼裡。
屈眳把手裡的蛇丟給豎僕,半夏目瞪口呆見著豎僕麻利的把丟到懷裡的蛇給收拾好。
“沒事了。”他大步走到她面前,見到她眼眸晶亮,不像之前的無神。
他轉身過去令人收拾殘局,豎僕們把裡頭暈的七葷八素的巫師給抬出來,趕緊挪到另外的帳子裡去。
侍女們提來了水,伺候半夏沐浴換衣。那一身的狗血,味道感人。半夏在水裡把身來來回回搓了好幾遍,甚至肌膚都搓的發紅發疼才作罷。
換上乾淨的衣裳,半夏在帳子裡坐著。剛才的驚嚇過後,此刻她又恢復了之前的沉默和茫然。
她原本以為,只要沿著原路,她可能就能回去了。
半夏知道,自己的想法只是“可能”。但她依然對此抱有莫大的希望,可是當她一頭扎到河裡,等到再睜開眼的時候,卻還在這裡。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一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