縞在諸國之中很是有名,以其輕薄而出名。平常這種衣料魯國自己也出產不多,除了供應本國諸侯和貴族之外,能供拿到外面交易的實在是沒有多少。
他也是透過鄭國公子嬰,讓公子嬰讓鄭國商人格外注意,才弄來的一匹。他自己不拿來用,直接令人送到半夏那裡。
他對女子的認識有限,從別的貴族那裡知道的討好手段,也僅僅只有送收拾和華麗的衣料了。
他聽人說若是讓女子更高興,可以說一些她們喜歡聽的話。可是他不會說,他可以向楚王直言不諱,但他不知道如何說女子說話讓她們高興。認識的那些貴族子弟,幾乎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經歷。
他們高高在上,周圍的女子都是巴結奉承他們的,爭相討他們的歡心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讓他們紆尊降貴來看她們的臉色?
屈眳終於肯花費點注意裡在父親和庶母的相處上,發現父親也是和那些貴族子弟一樣,高高在上,那些庶母對父親也是笑顏相待,恨不得在夫主面前展現自己最鮮妍嫵媚的一面,好討得寵愛。
終於父親對於庶母的嘉許,那就是口頭上誇獎幾句,若再有誠心一點的,便讓人從府庫中挑選出幾塊顏色鮮豔的布料或者瑪瑙賜給庶母。
到這裡那些庶母基本上欣喜若狂,恨不得把那些物什整日穿戴在身上,好彰顯自己的受寵。
說實話,這樣的行徑,就和寵愛漂亮的犬,也沒有太多差別。最多,這些庶母基本上都有上好的出身,就算是不喜愛,也要供奉著罷了。
屈眳搖搖頭,他若是這麼對待蘇己,恐怕回頭兩人一輩子都可以不用見面了。
她心高氣傲,和父親的這些庶母完全不同。
不能拿對待平常女子的態度來對待她。
還沒等他想出個究竟來,派出去的人就已經回來了。派出去送東西的人訕訕站在那裡,將東西被退回來的事給說了。
“蘇己不收?”屈眳拉下了臉。那些東西都是百裡挑一的好貨,鄭國商人礙於公子嬰的壓力,再加上他出手大方,所以才能到手,若是換了別的貴族,還不一定能買到。
這樣難得手的東西,應該是女子們最喜愛的,他也是精心挑選後才決定送她,為何要拒絕?
“為何不收?”
“這個小人也不知,不過蘇己說,無功不受祿,少主所送之物實在是太貴重了,她不能收。”說完,立刻低頭。
屈眳側首過來,“太貴重了?”
這些東西或許在旁人眼裡的確算是貴重,不過在他看來,卻是勉強能給她用的。
家老走在附近,聽到屈眳和臺階下豎僕的對話。心中暗喜,原來還有些擔心蘇己會言而無信,看來她是真的照著她許諾的那樣,疏遠少主了。
貌美女子自古就是禍患,常常以容貌挑起禍端。
蘇己在他看來,和蘇妲己褒姒這樣的妖姬也差不了太多。只可惜主君和少主都被美色迷惑,也不肯聽他的忠告。
“少主不必氣惱。”家老從廊下的陰影裡走出來,“蘇己不收少主送過去的魯縞,那是蘇己不識好歹。如此不是好歹的女子,丟開了便是。”
屈眳聞言,眉頭擰的更加厲害,“家老來了?”
家老點點頭。
“蘇己到底有幾分來歷不明,現在又搬出了宮邸,已經算不得是屈氏門下人。如果少主想要人侍寢……”
“家老,這是我的私事。”屈眳打斷家老的話。
“少主不必羞澀,少主已經到了好女色的年紀,此事原本應該有主母來安排,但是主母已經不在,臣願意為少主選一個……”
“家老,我的私事就不用操心。”屈眳說完,掉頭就走。
然而晚間入睡的時候,外間走入一個女奴。屈眳這路多用豎僕,不用侍女,覺得侍女辦事手腳不麻利。
女奴身著葛麻,進來之後,還不等屈眳說話,伸手就脫衣裳。
女奴地位卑微,身上衣物也沒有多少,屈眳還沒來得及開口,女奴就露出了肩膀。
“下去!”屈眳喝道。
女奴嚇了一跳立刻跪下。
“出去,出去!”
少主如此命令,女奴自然不敢久留,立刻站起來就走。
女奴出去之後,屈眳把守在外面的豎僕叫進來,命令豎僕看好門,不許任何人進來。
豎僕得命出去之後,他整個人躺在床榻上。
剛才那個女奴是誰叫來的,他知道,原本以為家老的那句話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