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黎琛手上卡里的錢足夠他在紐約富裕地享受幾個月,但他還是選擇了住校,伙食一律在食堂解決。黎琛的底子是很好的,在過了兩個月的宿舍,食堂,教室三點一線的生活後,黎琛已經可以說上一口流利的美國口音,學習也在班裡名利前茅。
於是,黎琛開始在校外找兼職工作。
十歲以前,黎琛一直過著清貧的生活,平時媽媽出去工作,生活都得靠自己,即使後來來到了黎家,黎琛也不敢忘記那段曾經的歲月。
手腳麻利,工作勤奮的他很快就在一家中華快餐店找到了一份固定的兼職工作。老闆也是中國人,對他也很照顧,加上黎琛張得可愛乖巧,為人誠實討巧,大家都很喜歡他。同樣也在這家店工作的一個黑人尤其討好黎琛,總是定定地看著他發呆,對這樣的事已經見怪不怪的黎琛也總是笑笑不說話。別人眼裡的意思他一看就懂,可惜自己已經沒有了玩耍的心思。
黎琛的生活依然是三點一線,只是教室變成了幾站車程以外的中華餐廳。
黎琛對自己說,一切都會重新開始,對於過去他只想把回憶留給媽媽和那個疼他愛他的哥哥。
星期三一早,黎琛就到餐廳幫忙了,整理廚房,打點前廳,老闆滿意地看著黎琛的忙碌,覺得這個月又該給他發獎金了。
開門迎來的第一個客人,第一次讓黎琛看得發愣。
來人是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比黎琛要高出很多,希臘神祗般被雕刻得輪廓,深刻的五官,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黃種人。旁邊還帶著一個瘦小的男孩,跟黎琛一樣,只有十幾歲的樣子,模樣很是稚嫩,不過言行舉止中透出的成熟老練也很令人側目。
招呼他們坐下,黎琛熟練地拿來選單。期間他還是赤#裸裸地盯著那個男人看。
不是認為他有多麼好看,黎琛只是單純地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與自己似曾相識。
點了餐,黎琛大膽地用中文問了一句:“先生是中國人嗎?我好像在哪兒見過您。”
男人很禮貌地點點頭,說:“是嗎,我也覺得你很親切。”完全是出於禮貌的回答,但是黎琛依然不死心,這個人讓他想起了一個童年的玩伴,或許就是他也不一定。
不過男人已經轉頭跟身邊的男孩聊了起來,黎琛不好意思再問下去,轉身進了廚房。
上了餐,男人連正眼也沒有給黎琛,繼續他們的話題,好像是關於租房子的問題,黎琛站在不遠處的服務檯裡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於是,男孩終於敏感地感覺到了黎琛的視線,疑惑地抬眼,低聲地根男人說著什麼。
結賬的時候,黎琛搶先一步來到了他們的桌邊。
男孩沒有忍住好奇,問他:“請問我們有什麼問題嗎?剛才你一直盯著我們。”
“我……”黎琛望向男人。反而是男孩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示意他但說無妨。
“其實我覺得這位先生很眼熟,想請問他的名字。”
“他叫鄒揚。”男人本來是不想說的,可是心思單純的男孩沒有意會。
鄒揚?真的是鄒揚?他沒有看錯,真的是鄒揚,他最親的鄒大哥?!
黎琛高興得無法言語,當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出了店門。讓黎琛後悔莫及的是,居然沒有表露身份,或者要上鄒揚的電話。
於是,黎琛只能盼望他們下一次的到來。
生活有了希望就特別容易感到快樂而滿足,看著存款的數字一直的增加,黎琛覺得自己在美國生活越發的過得舒坦。接下來,就是自己的大學夢了。
對於黎琛來說,哈佛什麼的,到底還是天方夜譚,能考上美國的二流大學已經是心滿意足了,而且以後也是要回國的,美國畢竟不是自己的根。回國以後,也算是海龜,就算現在海龜已經不值錢了,他也可以在家族企業謀到一份不錯的工作。
已經不是當年的叛逆少年,現在的黎琛決定做回自己,隨性而行,沒有掩飾,沒有偽裝,對於他來說,美國是自己的一個假期,放完假後,他還是要回到戴面具的生活的。
黎琛還是隨身帶著母親留給他的,哥哥兒時的那張發黃的照片。算是心靈的寄託吧,每當工作累了,學習乏了,或者對自己失去信心了,黎琛都會拿出來看看。他知道,照片裡的男孩一定在掛念著他,一定在尋找著他,有人掛心的感覺永遠是甜蜜的,黎琛也就不會埋怨生活的糟糕了。
“爸,你說什麼,你把小琛送到英國了?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