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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內室門口,特意掛了淺色的珠簾子,隱約見得那大大的紅木雕花床邊有個身影在整理床鋪。有光亮將那身影照得頗是透徹,瘦瘦的身子骨,碎花儒裙,明顯是夜明珠所為。她喚了聲:“怡香,將那夜明珠收了吧,太刺眼。”

“收了夜明珠,奴婢看得不大清楚。”黃怡香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帶了輕微的鈴鐺聲。她沒有依言將夜明珠收了,依舊在那平滑的錦緞上撫'摩了片刻,再鋪上鴛鴦錦被,放下帳子。

映雪黛眉微抬:“那你出去歇息吧,這裡不必伺候了。”

黃怡香撩開珠簾子從內室走出來,要笑不笑道:“這下你好福氣了,不僅頗得太妃信任,且還恢復你正妃的地位了,怡香得替主人報告這個好訊息才好,這樣,你那苦命的爹爹才有出宮之日不是……”

“出去!”映雪心口一沉,惱了起來。

“急什麼,話說完我就走。”黃怡香涼涼一笑,張嘴又道:“主人對你最近製造的‘煞氣’不太滿意哦,不是說你曾剋死兄長,攪得蘇府不得安寧麼?那為何王府現在依舊平安無事,跟那砸不起漣漪的池子似的,有你沒你這顆石子都無所謂。這可不成,主人還等著怡香去彙報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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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映雪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冷道:“皇上對我爹到底怎麼樣了?他是一國之君,竟然言而無信。他明明說過,只要我嫁過來,他便放過我家人,又為何失信於人?”

“皇上沒失信於你呀,信上不寫著嗎?蘇老爺帶著家眷進宮享福去了,伺候太后娘娘,福廕不盡……”又誇張的打了個呵欠,不等映雪回話,道:“不跟你廢話了,我歇息去,這奴婢命不比主子命,能好吃好睡,什麼活都不必幹。”

斜睨主子一眼,便出去了。

映雪瞧著這愈見囂張的背影,沒再出聲。她又如何不明白皇上對爹爹的做法等同軟禁,對外是爹爹貪圖榮華富貴入了宮,實則,爹爹在宮裡痛苦不堪。

她早該明白這個皇帝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們的,入了宮步步驚心,隨時掉腦袋,這是她的爹爹最害怕面對的,所以當年爹爹才千辛萬苦從皇宮跑了出來。只是轉了個圈,他老人家還是進去了,這是命嗎?

還有芷玉齊康和弟弟,如若不是得師父所救,他們也早已入了虎口。只是,那個抓走他們的神秘人既然肯放了芷玉和弟弟,卻為什麼不肯放齊康?齊康犯了什麼事?問了芷玉,芷玉只道一路就接觸過飛雲山莊的大莊主,得大莊主所救,才從山賊刀下撿回一條命。

飛雲山莊大莊主,不就是葉雲坤嗎?那個男人的忠心部下,還有芷玉提到的北冀……

正尋思著,主居的大門在此時又“咯吱”一聲開了,她以為是水媚,隨口道:“水媚,燻好了嗎?”

“燻什麼?”接話的是道低沉醇厚的男中音,帶點質問。

隨後,她便見到了聲音的主人,換下了蟒袍,一襲合體軟衫,昂揚七尺,不顯蟒袍的王者霸氣,卻也挺拔尊貴。他又道:“亞父為何要說那番話?而你,如何得知南宮漠會中劍?”

原來這男人把亞父的那番話記進心裡了。

她道:“王爺是練武之人,自然知曉中劍受傷乃兵家常事,臣妾當時只是看得南宮大人身單力薄,似是耗盡了體力,所以才妄言了。”

“噢?”男人劍眉一挑,睨了她一眼,似是不相信她說的話,卻又陡然道:“什麼味道?你燃的什麼香?”很顯然,他也不大喜歡這氣味,而且還是非常牴觸。

映雪看看那小香爐:“臣妾一直用的是檀香,王爺。”

“不對。”男人走近一步,皺眉:“不是檀香,該死的,快把這香爐撤了!”竟是吼起來,飽滿的額頭青筋暴露,面容惱怒。

映雪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立即讓門外的婢女將香爐撤了,將窗子開啟:“王爺,現在可有感覺好一些?”

“該死的!”他又吼了一聲,似是再也呆不下去,在轉身前冷睨了她一眼:“你竟敢對本王使媚藥?!”劍眉倒豎,十分咬牙切齒,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媚藥?”映雪被他的怒火嚇得後退一步,立即回道:“臣妾沒有!”莫名其妙,她都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事!如果說那檀香是媚藥,還真是可笑。那檀香是她親手一點一點加進去的,她用了這麼久都沒事,如何就在他身上成了媚藥?

“你還真是良苦用心!”他自是不相信她的話,冷眸一凝諷刺了句,立即轉過身子大步往門口去了。恰好這時,有個小婢女來報,說是闌歆公主由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