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知王小玩正在興頭上,管他實在,還是非實在,只連聲催促他帶路,前去看馬也者。
夥計說道:“那你吃了虧,可別怪我。”王小玩笑道:“那是自然啦:”
兩人即出了酒樓,穿街過巷地來到一家雜貨店前,還未靠近,就聽前邊一陣馬嘶悲鳴之聲,又挾著一陣皮鞭抽打和人聲呼喝。夥計對著滿臉驚訝的王小玩,苦笑道:“這老王最會虐待馬匹,給它們吃得少幹得重,一鬧性子即用鞭子抽這些牲畜出氣,已有不少馬給他虐待致死,嚇得集子上賣馬的,全不敢將馬賣給他,現在這匹馬不知他從何處買來的,性子扭得很,無論老王怎樣凌虐總是和他過意不去,給他拖了半年車、已瘦得不得再瘦,傷得不得再傷了,離死馬只差一口氣,我看算吧!”
夥計講了這一大篇,希望王小玩打退堂鼓。那知王小玩聽一句,生一分怒氣,聽得十句,已怒氣騰騰。
等他一說完,王小玩已衝入那家雜貨店,只聽乒乓之聲大作,夥計駭異末醒,那王小玩已拎了一個大漢出來,將他扔在街上。那漢子手上還拿著一條皮鞭,翻著身即接鞭向王小玩劈了過去。夥計這一驚非同不可,開口呼道:“老王……”卻沒了下文。因為他原以為王小玩要糟,想叫老王住手,但在電光石火間的變化,完全出於他意料之外。他只見王小玩輕描談寫地一伸手,已將老王制得動彈不得,當下大張著嘴,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跟睛。
王小玩這一身武藝,若是拿去對付武林高手,自不免是差了一大截,但拿來對付這些里巷粗民,他們可又是差了一大截。老王登時嚇得手腳發軟,求饒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王小玩左右開弓,打了他四巴掌,罵道:“你孃的,口齒不清,竟敢叫爺爺大傻……
原來老王害怕,聲音顫抖中,將大爺說成了大傻,討來召巴掌,立即叫道:“爺爺饒命,爺爺饒命。”這一叫,登時引得王小玩哈哈大笑。心中一樂,便放了老王,笑罵道:“既然叫了爺爺,不放你,可也小氣巴啦。”老王連聲道謝。王小玩又道:“爺爺我聽說你有一匹馬要賣,怎麼你想把它打死賣給我是不是?”老王急道:“不、不,那裡敢呢!”,心裡暗道:“原來是想來買馬的,不是來搶錢的。”頓時放心不少,王小玩又道:“好吧!你這匹傷馬要賣多少錢呢?”老王想趕抉打發這小瘟神,遂道:“這匹馬是小的花了五百兩買進的,只有一歲大,養大半年,卻怎樣也不聽使喚,所以想幹脆賣了省事,既然你老中意:那五十兩成交好了。”王小翫忽地大叫一聲,嚇得老王叫道:“那四十五兩也好,不,不,四十兩好了。”
如此降價委實心抽肉痛,但為了大局著想,也顧不了許多了,孰料,王小玩這一聲大叫,乃是歡喜過頭,忘形地叫出了聲,老王心虛沒有窺出其中的玄虛,只好自認倒黴了。王小玩自從下山謀生後,最羨慕人家有匹自己的馬,經常去馬市中賞馬,知道馬價行情,為了買他一匹馬,叫一夥兄弟餓肚子吧:況且他們在長安時日也不長,地盤不穩,大人們又狡猾得很,一群孩童想有吃、有喝、有馬騎,可難上加難。
這會兒聽說只要五十兩,就能買一匹馬。只喜得心癢難擾,更聽到價錢降到四十兩,越發笑得嘴都合不上,道:“買了,喏!這是四十兩。你去把馬給我牽來。”
老王接過四十兩銀子,又見他笑逐顏開,登時放下了心中大石,趕緊人內牽馬。
半晌後。果然牽出一匹馬來,王小玩一見,立即將笑容凝在臉上。眼前這匹馬紅色發毛,黑色鬃毛,本該十分漂亮的,但它卻瘦得一根根馬骨全排在皮手上、更慘不忍睹的是。
它的身體無處不是磷磷瘡傷,有的競發炎潰膿,幾乎無一處皮毛是好的。
王小玩一腔喜悅,頓肘化為烏有,破口罵道:“他奶奶的,這樣一匹爛馬,你要爺爺四十兩銀子,光給它治傷不就值這些錢。”老王嚇得魂不附體,怔道:“我退十兩,退十兩……”王小玩怒道:“媽的巴子,你給老子退三十兩來。算作醫藥費,否則,哼哼,看我不將你這座破店拆了才怪呢……
老王立即奉還三十兩,嘴裡不住稱是。王小玩要回二十兩,心情稍爽,又罵道:“爺爺我常會來這裡轉圍,要是再聽到你這樣虐待馬兒,我綁了你當馬打,看那滋味你受了受不了。”老王連連說是,嚇得說不出話。
那匹馬競似有靈性,見老王受人責罵,忽地嘶聲而鳴,四蹄攢動,好似非常開心。老王瞪了它一距,這馬競也回瞪了他一馬眼。王小玩見狀,登時對這匹馬產生了好感,拍拍它的頭,說道:“馬啊!今後你跟了我老人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