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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說來這次還要多謝你。若不是你請了那江湖術士,又替我散播這傳言,只怕我一個人也成不了事。”

沈予只隨意地一笑:“挽之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出岫已習慣了他這種說話的口吻,也不多做計較。想了想,又提醒他道:“小侯爺,這些日子慕王不在房州,聽說是心上人被賊人擄劫,他私用虎符調兵尋人去了。這事只怕一時片刻完結不了,聶帝必然要追究他的罪行,趁著這難得的機會,你快回京州去罷。”

沈予見出岫面上盡是關切之色,心中亦是有些動容,這才苦笑一聲:“來不及了,出岫。你可知道,我宅子外頭都是慕王的人馬,眼下想要出城是不可能的。”

他幽幽一嘆:“還真讓你說中了,慕王已對我起了心思,想要將我長久扣留在此。”

“若只是扣留也沒什麼,怕只怕……”出岫秀眉微蹙,一副難以掩飾的擔憂:“想不到慕王的動作竟如此之快,人都已經離開了煙嵐城,還不忘派人監視你。”

沈予痴痴看著這張傾國容顏,只覺她連嘆氣蹙眉都如此好看,不由脫口道:“晗初,有你為我擔心,我就算死也值了。”

“說什麼胡話!”出岫立刻斥道:“什麼死不死的,你要讓我折壽麼?”

沈予一笑,繼而解釋道:“我只是玩笑而已……”雖然這話題有些沉重,但他此刻卻很愉悅。若是晗初能日日為他擔憂,他就算長留房州受人監視又如何?他總是心甘情願的。

沈予正如此想著,但見竹影突然進來一聲稟報:“夫人,小侯爺身邊兒的清意來了,說是有要事。”

清意是沈予的貼身小廝,平時專司些跑腿之事,人也分外機靈。他是知道沈予的心思的,也正因如此,平日見沈予來雲府,清意從不跟著,只怕自己礙了主子的眼。

可這會子清意又能有什麼要緊之事,竟要來打斷他與晗初的獨處?沈予氣不打一處來,冷著臉對竹影道:“讓他在外頭等著!”

“清意又沒惹你,你生哪門子的氣?”出岫以為沈予是因為被慕王監視,才會遷怒在貼身小廝身上,便薄斥他一句,又對竹影吩咐:“讓他進來罷。”

片刻之後,一個十六七歲、眉清目秀的少年已急匆匆進門,面有憂色地稟道:“小侯爺,方才京州來信說,老侯爺忽染重病,如今已是……病危了!”

眼見著花舞英進了內堂,沈予一時大感掃興,便起身對出岫道:“我先回去了。”言罷掃了花舞英一眼,客客氣氣招呼一句:“二姨太。”

花舞英反倒對沈予報以一笑:“小侯爺慢走。”

沈予也不多說,轉身大步邁出屋子。

出岫一直瞧著沈予的背影消失不見,才轉對花舞英問道:“二姨娘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花舞英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道:“夫人,我是為了想容的婚事。如今已是三月底,想容已有十六,早到了定親的年紀……”

說到此處,她停頓片刻,有些哽咽道:“若不是去年二爺的事耽擱,如今她也該嫁了……夫人,如今二爺已死,我只有這麼一個閨女,她沒做過半點對不起侯爺和您的事兒,我想請您給她找個好人家。”

聽花舞英這麼一說,出岫才想起來,雲想容的確也十六歲了,按道理這年紀是該定親甚至嫁人了。出岫有些疑惑:“二姨娘為何不去找太夫人說?”

花舞英也不隱瞞,沉默片刻回道:“我從前是太夫人身邊的奴婢,對她的脾性最為了解。如今雖說聞嫻死了,起兒也是冤枉的,可太夫人還是記恨著我,畢竟……我的確曾想要害她。”

“只怕如今,太夫人巴不得想容嫁得不好,又怎會替她做主定親?”花舞英語中難掩悔意:“自作孽,不可活。當年我做錯的事,如今都報應在了兒女身上……若說起來,我是沒臉來求您的,可我只有想容一個孩子了……我實在是……”說著說著,花舞英漸漸掩面低泣,再難繼續。

出岫又怎會不知身為母親的心思?怕是為兒女考慮再多,也覺得不夠。更何況,雲想容的確是花舞英唯一的依靠了。

想到此處,出岫也感到有些愧疚。花舞英與老侯爺、太夫人的恩恩怨怨暫且不論,可自己的確是冤枉了雲起,不僅害他成了閹人,還讓他被聞嫻害了性命。

還有灼顏之死,雖說與自己並無直接關係,但她死前,也算變相將真相告知了自己。也不知灼顏怎會發現幕後真兇是三姨太聞嫻,可如今隨著兩人的死,這其中情由只怕永遠也不得而知了。

單單為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