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下二姨太和她的女兒?而且,她會去哪兒?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尤其如今雲想容還是威遠侯夫人,單單是這一層身份,出岫便不得不管她。想了想,她還是喚來玥菀,囑咐道:“你親自去榮錦堂稟告太夫人,就說大小姐失蹤了。”
玥菀撇了撇嘴:“失蹤就失蹤,您還找她作甚。她雖是奴婢的舊主,可行事忒過狠毒,奴婢巴不得她遭了報應。”
出岫聞言只淡然一笑:“話雖如此,可她畢竟是雲府大小姐,倘若就此走失出了意外,世人只會詬罵雲氏無能。”
玥菀恍然,連忙跑去榮錦堂回稟。半柱香後,她又返回知言軒對出岫道:“太夫人說了,諒她也使不出什麼招數來,隨她去罷,死在外頭最好。”
死在外頭最好?太夫人竟不計較雲府的名聲了?出岫無奈:“既然太夫人如此說了,想必她老人家心中有數。”
於是出岫只得招過別院管家,囑咐道:“回去照常做你的差事,此事瞞著,只當沒發生過。”
想了想,她又私下吩咐竹影:“從煙嵐城到京州的水旱兩路,皆要派人查探一番。若有想容的蹤跡立刻回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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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雲想容失蹤之事已夠鬧心,怎料別院管家走後不久,誠王府也來了人——誠王的貼身侍衛馮飛。而這個人,出岫更加不想見。
“這是怎麼了,事兒都趕在一起了。”出岫笑著對雲逢命道:“今日我身子乏力,概不見客。你去回了罷。”
雲逢領命,委婉地將馮飛趕了回去。
當天夜裡,煙嵐城又下了一場暴雨,雨聲如同沙場征伐,金戈鐵馬橫掃全城。可奇怪的事,這一夜出岫卻睡得極為安穩,雖然屋外暴雨傾盆,她的心中反倒安寧起來。
待到第二日清晨放晴,一大早,雲逢又來稟報,說是誠王府的侍衛馮飛登門拜訪。出岫沉吟片刻,終究還是決定見上一見。
見面的地方安排在了雲府外院的待客廳,出岫刻意磨蹭了一會兒,路上也放慢步子,等她走到待客廳,馮飛的茶都已涼了兩盞,換了兩遍。
“不知馮侍衛前來,有何要事?”出岫盈盈笑問,十分客氣。
馮飛卻是一副深沉面色,開門見山道:“冒昧打擾夫人,實在是在下有事相求。”
出岫抿唇而笑,靜待下文。
馮飛沉沉嘆了口氣,道:“不瞞您說,最近一連五日,殿下每夜都會來貴府後牆外吹簫,希望能與您不期一遇,求得您的原諒……這法子笨拙,無異於守株待兔,在下也曾規勸過殿下。怎奈殿下態度堅決,不願再登門拜訪,在下只得每夜隨侍,眼睜睜看他飽受痛苦折磨。”
聽聞此言,出岫只莞爾一笑,十分坦然地問道:“馮侍衛想說什麼?”
馮飛低嘆:“想必夫人還不知道,殿下多年前征戰姜地時,右肩曾受過很嚴重的毒傷,一條手臂險些保不住。如今每到颳風下雨,他整個後背都會疼得厲害,就連殿下這等鐵骨男兒也承受不住,其疼痛可想而知……”
馮飛頓了頓,語氣更為黯然:“前夜城內忽然下雨,那雨勢不知您是否看見了……在下勸殿下回府,他不肯,執意在貴府後牆外淋了一夜雨、吹了一夜簫,整條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可饒是如此,昨晚殿下還是來了!”
聶沛瀟又來了?這倒是出乎出岫的意料之外,她以為這兩夜大雨傾盆,聶沛瀟早該離開了……想起這一連兩夜的雨勢,再想起聶沛瀟的肩傷,他又如何能承受得住?
這一次輪到出岫嘆了口氣:“承蒙殿下抬愛,請您轉告,他以後不必再來了。”
“若是能說動他,在下也不會昨日、今日都冒昧登門了。”馮飛話到此處,終於顯露一絲急迫:“昨夜殿下又來吹簫,還不讓打傘,自個兒淋了一夜雨。連續兩晚身心俱損,今日一早他已是高熱不止,整個人一直說胡話,一條右臂也……怕是傷到筋絡根骨了!”
“你是說他的右臂……?”出岫忽然不敢再問下去。
馮飛緩緩搖頭,沉沉道:“大夫已來看過,可殿下自己不愛惜身子,他這條右臂雖不是廢了,但日後恐怕會行動遲緩,無法負重……”
“殿下堂堂天潢貴胄,也曾馳騁沙場威懾敵人,從今往後,卻再也提不起劍戟、拿不動刀槍了!”馮飛越說越發激動,難以掩飾對出岫的責怪:“殿下待夫人有多少情義,在下旁觀得一清二楚。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夫人狠絕拒見,殿下他……”
“馮侍衛不必多言。”出岫截斷他的話:“您直接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