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運,當年收養了聶七。”遲媽媽再道。
聞言,太夫人腳步一頓:“我可沒說聶七,我是指她的親生兒子。至於聶七……是否能孝順她到老,還是兩說。”
太夫人頗具深意地笑了笑,那笑容之中有苦澀,亦有看透世事的悵然:“你且看著,聶七遲早會鬥垮葉家……葉瑩菲首當其衝便要遭殃,就連聶九也未必能倖免於難。”
這是攸關朝堂時局的大事,遲媽媽也不敢多問,沉默著與太夫人一道重返前廳。
“老身恭送太后娘娘。”太夫人站定之後率先開口,身後隨之窸窸窣窣跪了一地,唯獨她一個人是屈了屈膝蓋,僅此而已。
葉太后見狀本想諷刺兩句,可又忽然想起方才出岫說過的故事,便也對守寡多年、獨子早逝的謝太夫人生出幾分同情之感:
自己的兒子再差、身子再弱,總歸還活著,還是堂堂誠王,可她謝描丹呢?連孫子都是過繼來的!即便聲望再高、受世人敬畏又如何?也逃脫不了晚年淒涼的下場。
這般一想,葉太后心裡略感平衡一些,似有所指地道:“今日前來雲府一趟,哀家獲益匪淺……謝太夫人多保重罷。”
這“保重”二字聽在太夫人耳中,真真是別具滋味,她便順勢笑回:“老身唯願太后娘娘鳳體安康,萬事如意。”
而這最後四個字聽在葉太后耳中,又怎會舒服了?她終於輕輕搖頭,像是自言自語地笑道:“做女人還是不能太過強勢了。哀家瞧你這媳婦恰到好處,真是不錯。”
言罷,葉太后最後看了出岫一眼,將手中錦盒交給隨侍宮婢,款款跨出雲府大門上了車輦。她不必再看謝太夫人,便能知曉其臉色定然不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