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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回來?”出岫有些疑惑,不禁抬眸看他:“回來做甚?”

“回來拆了那座貞節牌坊。”沈予的語氣清冷而霸氣,不自覺地伸手想去撫摸出岫的臉頰。

出岫立刻後退一步,別過頭去訕訕笑著:“你說笑了。”

沈予臉色清寒,襯得天上那輪圓月也是冷如白霜:“出岫,這麼些年了,就算是塊石頭也該捂熱了!”他語中不乏失意,甚至還有一絲不忿:“我一直沒問,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我,是不是因為誠王?”

“你胡說什麼?”出岫眸中霎時閃過薄怒,開口斥道:“沈予,你今晚喝醉了罷?”

沈予左手緊握成拳,沉吟片刻再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出岫見狀,心底升起一絲怒火,連帶這幾日的焦灼、不安等情緒一併爆發出來,二話不說就往寢閨裡邁步。

沈予眼明手快,伸手拽住她的左袖:“我不甘心。除非你愛上別人。”

“別人?”出岫落寞地笑了:“我早就愛上別人了,六年前就愛上他了。”

“可他已經死了!”沈予忍不住提高聲調,難以掩飾的急迫宣洩而出。

“在我心裡,他還活著。”出岫使勁拽了拽自己的袖子,奈何被沈予攥得死緊:“你放手,我要歇下了。”

“是不是誠王?”沈予執著相問:“除非是他。”

“沒有任何人。”出岫索性停止掙扎:“沈予,你還不明白嗎?你即將受封威遠侯,我與你之間只會越走越遠。”

“這些事我來解決,你只需承認自己的心意,其它的無需操心。”沈予很是認真地回道。

出岫聞言更覺無奈,又似動容,她緩緩闔眸似在緩和心情,語氣也漸漸軟了下來:“我以為上次我說得很清楚了……此事與誠王無關,也和貞節牌坊無關。無論有沒有那座牌坊,我都不會和你離開。”

她神色無比堅定,語氣無比鄭重:“我的名字是侯爺起的,命也是他給的,只要我活著就不可能隱姓埋名,‘出岫夫人’四字是我的底線。”

“好!你不想改名我不逼你,不想隨我遠走高飛也行。”沈予一口應承下來:“我會設法來煙嵐城陪你。還是那句話,只要你一日不改嫁,我就一日不再娶。”

然而此刻,出岫的注意力全在他方才那句話上,秀眉緊蹙地問道:“你要設法來煙嵐城陪我?怎麼‘設法’?如何‘陪我’?一個誠王還嫌不夠嗎?當務之急你該振興家族,絕不是兒女情長!”

“父侯早就說過我是個情種。”沈予只回了這一句,看似答非所問,實則已包含千言萬語。

今夜發生的事情太過複雜,出岫精力有限,已覺得自己應付不過來。此刻她額頭似被針扎一般隱隱發痛,又有些暈眩,心中雖惱怒沈予苦苦糾纏,卻更加擔心他以後仕途艱難,因情誤事。

“多說無益,你若還尊重我,現下就回去睡覺。”出岫抬手指向知言軒的垂花拱門處,下了逐客令。

沈予的目光在她面上仔細打量,將她的一言一行和每一個神情都看得清清楚楚,似要挖出她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我再問你一句話……”他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不可動搖的堅定,對出岫質問:“那日去摘星樓赴宴,你為何要帶著那把匕首?”

出岫一愣,下意識地想要保持沉默。

沈予見狀更有幾分篤定:“你心裡有我,否則當初也不會只託清意捎去一把匕首,更不會將另一把帶在身上!”

聽聞此言,出岫心底升起一股驚慌無措,忽然不知該如何解釋。斟酌片刻,她終於狠狠咬牙,索性讓他一次死心:“那匕首精緻小巧,攜帶方便,我自然愛不釋手聊以防身。倘若因此讓你產生了誤解,我很抱歉,明日就原物奉還。”

“自欺欺人!”沈予剋制著的情愫、惱怒、氣餒、迫切統統都化作這四個字。

“並非我自欺欺人,而是你自作多情。”出岫清冷地撂下這句話,趁著沈予黯然恍惚之際,狠狠扯出自己的衣袖,轉身進了寢閨之內。

門外,沈予雙手緊握成拳。明明那夜在誠王府時,他們還曾親密過,晗初雖然惱他羞他,倒也不至於冷言冷情如此。

可為何一回到雲府,她就變了?是這個地方給她下了魔咒?還是因為想起了雲辭?亦或是顧及太夫人?

沈予胸腔之中的傷情與憤怒同時叫囂起來:他不甘心!這麼多年了,原本以為彼此越來越近,從姜地回來之後,她明明吃過子涵的醋,也明明萬分在意他,可為何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