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雲管家是否能看得出來。
“出岫姑娘放心,我那侄兒很牢靠,也不是輕薄之人。他爹死得早,將他託付給老朽,這兩年也沒少為他的親事操心,可他一個都沒瞧上。也就遇上姑娘你,才算開竅了。”
雲管事努力說服出岫,又笑道:“老朽拍著胸脯說一句,我這侄兒的人品、能力都是沒話說的。姑娘嫁過來,不管喉疾是否能痊癒,他會待你極好。姑娘既能得侯爺青睞,千里迢迢從房州帶回來,必是不俗之人,老朽也甚為讚許侄兒的眼光呢!”
而此時,出岫早已聽不進去雲管家的話,只兀自揣摩著雲辭的想法。他會不會答應?他為何不對自己提起?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雲管事?還是雲管事配不上自己?
想著想著,出岫心裡再一次忐忑起來,忐忑之中又帶著焦慮,一陣煎熬過一陣。
雲忠管理雲府內務數十年,早已練就精明眼神。他見出岫一直沉默,便試探著笑問:“侯爺那邊兒既然沒對姑娘提,老朽先斗膽問上一句,姑娘可願意?”
出岫聞言,一個“不”字幾乎要脫口而出,可便在此時,雲管事卻從後院去而復返,對雲忠道:“叔叔,侄兒想與出岫姑娘單獨說兩句。”
雲忠看了出岫一眼,見她沒有反對,便笑著離開,讓兩個年輕人自行聯絡感情。
雲管事見出岫表情淡淡,清妍無雙,目中露出兩分痴迷,已是有些語無倫次:“姑娘莫怪在下的唐突……實是那日初見之後……在下會對姑娘好的。”
出岫仍舊沒有反應,她想了一瞬,用手指蘸了葉子上的露水,在院中的石桌上緩緩寫道:“我是個啞巴。”
這已算是婉拒了,可雲管事卻不氣餒,反而解釋道:“不打緊,在下也不是多話之人。”
出岫聞言秀眉微蹙,只得明明白白地寫道:“我配不上。”
“為何?”雲管事見字亦是蹙眉,亟亟詢問:“哪有什麼配不配得上,您是侯爺身邊兒的人,在我們眼中是仙女一樣的……”
仙女?出岫自嘲地哂笑起來。
雲管事瞧她這副模樣,想了半晌,忽然有些恍然:“姑娘是說……嗯,這個我心裡清楚,姑娘這般美貌,放在侯爺身邊兒……”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出岫沒聽明白。她不解地看向雲管事,見他又低著頭,磕磕巴巴繼續道:“在下家中也有通房丫頭……姑娘是侯爺身邊兒的大丫鬟,必定是……”
雲管事話沒說完,出岫已明白了,他以為自己與雲辭有過肌膚之親……
剎那間,出岫感到羞憤難當。雖說她出身風塵,的確不潔,可雲辭那般天人之姿,光明磊落,又怎能平白讓人如此玷汙!
想到此處,出岫已氣憤得臉色通紅,險些發作出來。
雲管事見她面若桃李,誤以為她是被戳中心事而赧然,忙又表白心跡:“姑娘放心,娶妻求賢,在下真心仰慕姑娘,那些事兒並不打緊的……”
他邊說邊伸手去拉出岫的柔荑,想要以此安慰。出岫猝不及防被他握住雙手,更為羞憤。正欲掙脫之際,卻聽聞院門處傳來一聲:“出岫姑娘。”
出岫循聲回望,但見竹影神色尷尬地開口輕咳。而他身前,雲辭正坐在輪椅之上,清冷深沉地望著自己。
第11章:觥籌不識人心冷
原來是當今聖上統盛帝下了旨意,冊封九皇子為“誠郡王”。如此一來,九皇子少不得要在府邸設宴款待,可身邊幾個風流的玩伴卻說,當了郡王要自恃身份,不能再時常出入煙花之地。
於是九皇子便決定在正式的冊封典儀之前,再來青樓裡逍遙一次,這才私下邀請了幾名平日裡交好的世家子弟,掩藏了身份,設宴醉花樓。
沈予接下帖子後,先回文昌侯府報備了一聲,又換了件衣裳前去赴宴。誰知剛邁入宴客的小廳之內,便瞧見風媽媽正與一人說笑——赫連齊!
沈予登時變了臉色,腳步一頓,便欲轉身離開。
“喲!是沈小侯爺到了!”風媽媽適時抬頭看向門外,刻意阻撓沈予的去意。
沈予見狀只得換上笑臉,跨進門來,對席間子弟拱手賠禮:“子奉來遲,萬望海涵。”言罷正欲再對主位一拜,卻發現位置上是空的。
“九爺呢?”在外頭,諸人向來這般稱呼九皇子,沈予也不例外。
“九爺俗世纏身,要晚些過來。”答話之人是赫連齊。
沈予冷冷“嗯”一聲,兀自尋了位置坐下,不再理會。
風媽媽眼見氣氛冷淡,連忙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