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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時愛會令人軟弱,而恨會令人堅強。

卻不曾想,相同的毒,時隔二十年後又重現雲府。只不過這一次,因為有過父輩的前車之鑑,雲辭已能沉穩應對。

“鸞卿,”四下無人時,雲辭會直呼其名,“我與出岫此次所中之毒,你可有把握能解?”

“這是自然,你二人中毒時日尚淺,若能及時解毒,再仔細調理,對身子損傷不會太大。”鸞卿神色雖冷,卻很是自信。

雲辭霎時松下心神,從往事及擔憂中解脫出來,鄭重道:“既然如此,鸞卿,我與出岫兩條性命,便交付你手中了。”

鸞卿亦是鄭重點頭:“侯爺放心,我在雲府白吃白喝,出力也是應當。只不過……”

“不過什麼?”雲辭再問。

“只不過解毒尚需一味草藥,唯有我家鄉才有。當年我在姜地認識侯爺時,因知道他中了情毒,便將那味藥草帶在身上。如今若要解毒,還須再回去採摘。”鸞卿如實道。

聽聞此言,雲辭再次蹙眉:“一來一回,需要多長時日?”

“快些只需三月即可。”鸞卿道:“那草藥長在我族中聖山之上,但並非稀世藥材,很容易採摘。我回去一趟,採了草藥便回來。”

她沉吟片刻,又道:“在這期間,為防侯爺與出岫姑娘身子有恙,最好煩請屈神醫留下照料。”

“必不辱命。”未等雲辭開口相請,屈方已一口應承。

“既然如此,鸞卿你回去收拾行裝,明日啟程可否?”雲辭徵求她的意見。

“隨時待命。”鸞卿一副冰美人的模樣,平生甚少出語安慰,此刻卻破天荒地對雲辭道:“侯爺放心,這毒雖說常人診斷不出,可一旦發現,也並非藥石無醫。您與其擔心中毒之事,不若想想下毒之人。”

不可否認,這話正正戳中雲辭心坎之上。二十年前,父侯便被人下了情毒,二十年後,又輪到自己……這其中即便不是一人所為,只怕也是同夥關係。

況且,下毒之人未必與雲氏極為親密,但幕後主使者必定與雲氏逃脫不了干係。否則也不會早不下毒,晚不下毒,偏偏挑了自己從房州帶回出岫之後。

兩次下毒,前後相隔二十年,且還是針對兩任離信侯……其用心,不言而喻。

想到此處,雲辭心中浮起輕微自嘲。原來早在他不知不覺地自欺欺人時,已有人看出他對出岫的心意,設下此局。

究竟會是誰?是誰能處心積慮二十餘年?怎奈雲氏樹大招風,雖一直奉行明哲保身之策,卻也避免不了被迫樹敵。

現如今,下毒之人唯有兩種可能:其一,是雲氏族人覬覦離信侯之位;其二,是雲氏勁敵想要置嫡支於死地,更甚者,是想要雲氏闔族性命……

雲辭不願意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去懷疑任何人。可若要當真懷疑起來,只在這雲府內,便不是人人清白。試想自己若當真中毒而亡,又沒能留下子嗣的話,按照承爵的順位而言……

不!不會是兩位庶弟!他寧願相信是雲氏樹敵太多,招惹殺身之禍,也不願如此猜測。

可若是雲氏之敵,既有下毒之機,為何不下一種見血封喉的毒藥?如此便能立刻置人於死地了。又怎會費這等慢性功夫?

雲辭思來想去,仍舊不得其解,越想越是毫無頭緒。

屈方見雲辭思索良久,眉峰越蹙越深,也出言安慰:“侯爺莫要多想了,這事不是一時半刻能查清楚的。眼下當務之急,是要注意飲食起居,切莫再給賊人有乘之機。”

雲辭深以為然:“如此,這段時間還要有勞屈神醫了。”

屈方正待開口應承,但聽竹影又來稟道:“侯爺,三爺在外求見。”

是雲羨?雲辭看向鸞卿:“你先回去收拾行裝,這事我自會想個說辭,在此之前,你不要對外洩露半句。”

“我省得。”鸞卿張口應下:“我先回冷波苑。”

雲辭點頭,順勢對竹影命道:“讓雲忠為屈神醫安排住處罷。他要在咱們府裡小住一段時日。”

竹影領命,伸手相請屈方。鸞卿也跟在兩人身後。

三人出門時,恰好遇上雲羨進門。雲羨瞧見並排而行的竹影與屈方,足下一頓謙讓一步,同時頷首表示致意。待見竹影與屈方出了門,才抬步往裡走,怎料後頭還跟著一個鸞卿,兩人避之不及迎面撞上。

雲羨身形一凜,下意識地伸手去扶鸞卿。待站穩腳步看清來人,才開口喚道:“四姨娘。”

鸞卿獨來獨往慣了,除卻與雲辭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