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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聽見沈予欲言又止地道:“算了,送我去株雪那兒。”

晗初輕輕頷首,繼續扶著沈予在西苑裡行走,兩人一路無言。

待行至株雪的院落前,沈予再次開口相問:“嗓子好些了嗎?”

晗初一愣,繼而搖頭。

沈予又蹙了眉,良久道:“回去罷,別忘記用飯。”

聽聞此言,晗初略感詫異,總覺得沈予對自己的態度甚是奇怪。有時關切、有時孟浪、有時冷眼、有時鄙夷……她對此著實費解,便低眉哂笑,對著沈予輕輕俯身行禮,以示告辭。

“你不該看著主子先進屋嗎?”正欲轉身,晗初又聽見沈予的聲音,這一次已沒了方才的關切。

果然,沈小侯爺當真是喜怒無常。晗初無奈地向沈予謝罪,兩人目光相撞,男子冷帶探究,女子清亮如織。

最終,還是沈予先行收回目光,沉著臉色轉身進門。晗初見狀也不多做停留,繼而往東苑返回。

她走得太快,步履太急,便也沒有發現,那個傳說中的風流浪子,自她離開之後又返身走了出來,定定站在門口瞧著她的背影,長久長久,沒有收回視線。

夜色撩人,月色如水,銀光皎潔的西苑之內,唯有闌珊燈火訴說著主人的空虛。

她走了,他還立在原地,他看著她,寂寥有如未作完的畫卷。而這幅半成之作,也落在了另一個人眼中。

沈予並未察覺周圍有人,兀自在株雪門前站了許久,跨過門檻重新邁進院落。

“小侯爺……”株雪見沈予兩次來去,持著燭臺站在院子裡相侯。

沈予見到株雪的盈盈身段,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煩躁情緒,便冷冷“嗯”了一聲,繼而抬步往她寢閨裡走。

“小侯爺……”株雪跟在沈予身後,為難地解釋:“株雪今日來了葵水,不便伺候……”

沈予立時停住腳步,轉身恨恨斥了一句:“什麼東西!晦氣!”說著仍舊跨過門檻,走進株雪的寢閨。

人已進了屋子內,他才對著屋外委屈的美人兒又撂下一句:“滾去偏屋裡睡!”

院子裡的喝斥驟隱怒氣,隔牆傳入紅衣女子的耳中。茶茶站在院牆下的光影晦暗處,想著沈予方才的兩進一出,心中湧起了濃重的妒恨……

翌日清晨,送走沈予之後,株雪去找茶茶訴苦。

“前些日子聽流光姐姐提起,說是小侯爺買了個不會說話的孤女回來。我原本還想著,小侯爺對咱們有幾分舊情,可昨日便受了場委屈。”株雪撇著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茶茶對昨夜發生的一切佯作不知,淡淡笑問:“妹妹怎麼受委屈了?說來聽聽?”

“昨夜小侯爺去東苑喝了酒,是那個啞女送回來的。也不知她使了什麼狐媚子功夫,小侯爺原本都進了我的院子,卻忽然又跑出去找她……”

株雪頓了頓,只覺大受打擊:“想必是沒找到人,小侯爺又折了回來……我原本是來了葵水,便請小侯爺去您屋裡歇下。豈知小侯爺十分惱怒,喝斥我去睡了偏屋。”

茶茶昨夜在院外早已聽了個清清楚楚,株雪的話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自然心如明鏡。只不過,她並不打算戳破。

茶茶溫了一壺水,給株雪倒上一杯,藹聲勸慰道:“妹妹既來了葵水,可千萬別動氣。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罷。”

株雪接過杯子握在掌心裡,恨恨地道:“能與姐姐說道出來,我心裡舒坦多了。”她遲疑了片刻,又問:“聽說那啞巴是個美人,我還沒見過呢!是真的嗎?”

茶茶兀自啜了口茶,並未正面回答,只道:“那孤女都到東苑服侍半個月了,小侯爺的心思還在她身上,你說呢?”

株雪果然信了:“既然小侯爺喜歡她,又為何要送她去東苑裡服侍?”

“可不是因為她美麼?”茶茶低低地笑:“東苑裡住的是誰,咱們都不知曉,不過能讓小侯爺奉為貴客的,必定也是公卿子弟。她一個啞巴,若不仗著美貌,小侯爺怎會挑了她去服侍?”

株雪聞言冷笑一聲,帶著三分妒恨兩分不屑:“且看她能得意多久!小侯爺可不是個長情之人呢!”

“妹妹這話也不盡然。”茶茶立時為晗初辯解:“聽說那啞女如今在東苑順風順水,若是沒有幾分手段,如何能得到這許多憐惜?”

株雪登時娥眉蹙起,頗為不甘地道:“難道要看著一個啞巴騎到咱們頭上?”

她伸手去拉茶茶的皓腕,討好地表明立場:“從前在這西苑裡,姐姐的才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