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放映的。魯爾夫·德·馬雷當時和一些先鋒派的畫家和詩人合作,在巴黎領導著一個瑞典的芭蕾舞劇團。
弗蘭西斯·皮卡比亞是一位畫家和詩人,他和特利斯坦·柴拉及安德烈·佈列頓同樣是達達主義運動的領導人物。他所表現的幽默有時很近似故弄玄虛,如他所編寫的芭蕾舞劇名稱就採取巴黎香謝麗舍劇院的通告《今晚休息》。因此劇院有時雖貼出“休息”的通知,而不明底細的趕時髦的人仍會擁擠在真正休息的劇院門前。因此皮卡比亞請雷內·克萊爾攝製在幕間放映的影片,就自然被稱為《幕間節目》了。
雷內·克萊爾的本名叫做雷內·修梅特,是巴黎一個商人的兒子。他拒絕繼承父業,曾當過新聞記者,在費雅德的系列影片中擔任過不重要的角色。在充當約克·德·巴隆塞裡的助手以後,他導演了第一部影片《沉睡的巴黎》,從此遂成為一位電影導演。這部影片的劇本是克萊爾自己編寫的,具有和費雅德或雅塞的影片相類似的出發點:描寫一個瘋癲的科學家,用一種魔光使巴黎陷於沉睡狀態。這部以有限的資金在露天拍成的影片,所以具有藝術價值,是因為片中克萊爾用輕鬆的諷刺,描繪了八個人物生活在死寂的巴黎的情況。他叫攝影師德發西奧和吉夏爾拍攝的美麗畫面,使他繼他的老師費雅德之後成為巴黎一個詩人;艾菲爾鐵塔可說是他這部影片裡一個真正的演員。
弗蘭西斯·皮卡比亞為《幕間節目》所寫的劇本只是兩頁極簡單的說明書。雷內·克萊爾卻從中發掘各種主題,把這些主題編成一個總體,加以剪輯,使其產生節奏感,而且將內容大大加以擴充。
某些自稱博學的人曾故作聰明來解釋影片《幕間節目》,他們認為這部影片是一個男子在節日市場作了通宵夜遊以後,昏昏沉沉地睡去後所做的惡夢。這種同樣可應用於影片《機器舞蹈》的解釋,正如有人因埃立克·薩蒂寫了《梨形交響樂》而遂認他是一個園藝家的說法一樣,同是一種愚蠢的無知。片中皮卡比亞和克萊爾用來裝扮瑞典芭蕾舞劇團女主角的黑色假鬍子和鐵邊眼鏡,對於那些企圖為這部影片構造一個完整的故事情節的人們無異是一個警告。實際上《幕間節目》這部影片的真正主旨不過是達達主義的詩意和它對令人驚奇的或神秘的比喻的愛好而已。
《幕間節目》第一部分把三四個主題巧妙地和很有節奏地糅合在一起,它是在巴黎香謝麗舍劇院臨時佈置的一個小攝影場裡,利用一幅巴黎的全景畫,一些圓柱形的煙囪和一位舞女優美動人的緩慢舞蹈來演出的。片中短暫地出現幾個達達主義者的娛樂鏡頭,如曼·雷伊和畫家杜向在下棋,皮卡比亞和音樂家埃立克·薩蒂在搬運一尊大炮。然後是瑞典舞蹈團的明星讓·布林林滑稽地穿著蒂羅爾地方獵人的服裝,出現在劇場的屋頂上面。皮卡比亞在開槍把他的人物打死以後,就把劇情引到出殯和追逐場面。
出殯的葬禮是在呂那雜耍場的奇特佈景中,以一種莊嚴的節奏開始的。一匹駱駝拖著的靈車,一位打扮得象銀行出納員的牧師,象圓奶油麵包似的花圈,所有這些都是達達主義的典型細節,在當時特利斯坦·柴拉或路易·阿拉貢的戲劇中,曾經出現過。但這些“噱頭”也來自達達主義曾受其影響的戰前喜劇電影。先鋒派手法支配著《幕間節目》的第一部分,而戰前喜劇的手法則顯現在第二部分,即從送葬行列出發起,開始表現出來。在這行列中有作者的朋友(如馬賽爾·阿夏爾、喬治·夏侖索爾、皮埃爾·西茲等)和那些在費雅德或讓·杜朗的影片中出現過的傀儡人物(如偽裝的膝行者、丈母孃、瞥腳的畫家、肥胖的紳士等等)。影片除了應用疊印、形象的變形和快速的蒙太奇等形式上的技巧以外,還按照百代公司或麥克·塞納特的“追逐片”的常規使劇情不斷地向前發展。靈車以不斷加快的速度沿著呂那雜耍場的佈景鐵道馳去,越過聖克羅德山崗,又穿過畢迦迪海岸,載著棺木在大自然界中賓士。在影片結尾時,讓·布林林穿著象魔術師梅里愛那樣的服裝,用一種魔術使追趕他的人們的形象消失,然後又使自己的形象也從銀幕上消失。
埃立克·薩蒂為這部娛樂性的影片寫了一個很有諷刺性和節奏感的伴奏曲,很緊密地和畫面結合在一起。
在拍了《幕間節目》之後,雷內·克萊爾在《紅磨坊的幽靈》一片中,又一次採用《沉睡的巴黎》這部影片的方式,用巧妙的疊印特技把巴黎某一地區的風景表現得極富於詩意。但是這部影片結果卻和《幻想的旅行》一片同樣沒有什麼出色的地方。在後一部影片中,克萊爾原想重現《幕間節目》那種新穎和即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