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嘆了口氣,緩緩道來:
“那崔家丫頭定是跟你說,她母女倆當日睡著了,不曾聽見你摔倒,是不是?哼,她家沒男人,為了餬口,整日都在做針線,哪裡有空在大白天裡睡覺?別說什麼頭疼不頭疼的話,那崔寡婦自打男人死了,就月月都疼那麼幾回,哄得那些男人送東送西的,哪裡是真有病?!即便真的是病了,睡著了,你摔倒的井口就正對著她家窗子,一抬頭便能瞧見,你又不是啞巴,難道摔了跤還不會叫人?沒有聽不見的道理!”
淳英張張嘴,小聲道:“也許是我一摔就暈過去了,沒來得及呼救?”她也知道這話有些牽強,就算來不及呼救,一聲“哎呀”總是會叫的,難道剛才崔家姑娘的溫柔親切都是假象?
路媽媽冷笑:“我原也以為是這樣,因此特地去打聽過。隔壁院子的周大娘,你還記得不?小年時給你做過糖火燒的,她年紀大了,是個半瞎,可耳朵還算好使。那天她在院裡燒爐子,便聽到你叫人,原以為是聽錯了,後來知道你出了事,才跟我說起。你說,這隔壁院子的老婆子都聽見了,她崔家母女倆又不是聾子,怎會聽不見?!”
淳英心裡有些難過,沒想到表面上這麼溫柔的女孩子,居然不是個好人。她從父母處聽說,自己當天本來摔得不算重,腦門上雖然磕了個口子,但只要好好調養,也不會有大問題,讓自己病了這麼多天的原因,其實是失血過多暈倒後,在冷天裡躺了大半個時辰,感染了風寒。大半個時辰,就是一個多小時,當時是在臘月裡,差不多是最冷的時候,她沒在自家院子裡凍死,還真是幸運。
這麼一想,她也慢慢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