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要弄明白一件事多麼不易啊!
杜少全看見了心愛的美人兒,“嘿嘿”地笑了,伸手就抓。常嫻急閃竟沒有躲過,被他抓住了左手。她心裡透出一股冷意。同時也覺杜少全的功夫又精進了不少,敢闖中律門的人畢竟是不多的。
“你放開手,我跟你走。”常嫻急道。
杜少全怪笑道:“我不信你的話。”
常嫻故意高聲說:“我沒有理由不跟你走,我是被姓薛的騙來的。你若不尊重我,那你什麼也得不到。”
杜少全愣了一下,果然鬆了手。
常嫻嘆了一聲,走出紅房子。不知為什麼,她忽兒對杜少全不那麼厭惡了,也不那麼怕了。她覺得他也有可愛的地方,雖然她也認為他的可愛處並不一定動人。她輕閒似地看了侯寶一眼,笑道:“你這個看門的可不合格,倒象個引路的。”
侯寶說:“我沒法不告訴他,被摳去了眼睛可不是好玩的,瞎子有幾個能找上也媳婦的?”
常嫻輕“哼”了一聲:“你總是有理的,多麼動人好聽的理由都屬於你所有。”
侯寶道:“嫂子,我並不希望擁有理由,可我的運氣不佳,不得不弄一些留著用。”
常嫻突地笑起來,聲音十分怪:“現在我要跟他走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侯寶的心一酸,彷彿被嗆了一口醋,眼淚都流了出來。這麼美的人兒要跟一個醜鬼走了,是不是老天老地發了昏!他嘿嘿一陣苦笑:“嫂子,我動不了,沒法兒送你。要說的自然也說不出,等以後相見再補吧!”
白香香與古邁這時衝出房子來,焦急地問:“你真的要跟他走嗎?”
常嫻反問道:“那你們說什麼是聰明的選擇?”
兩個少女頓時語塞。她們的心裡亂糟糟的,能有什麼好主意呢?
“哈哈……”一聲長笑傳來,“你應該問問我。”
常嫻身子一顫,喉嚨裡發出一種輕微的怪音。杜少全冷蔑地說:“你能選擇?”
“我也能改變你的選擇。”聲音突然近了。
杜少全心中一驚,搖身一晃,猶如幽靈似地出現在常嫻的左邊,伸手抓住了她。
“哈哈……你想拿她的生死要挾我?這裡是中律門,不是慈善堂;你別弄錯了地方,我向來不吃這一套的。”聲音忽左忽右,飄忽不定。
杜少全掃視了幾眼,也沒有發現說話人。他的頭皮破天荒有些發麻,他不是怕自己逃不了,而是怕挾著常嫻難以脫身。
聲音似乎就在他身邊響起:“我做事一向有分寸的,你若放了她,我是可以寬恕你夜闖中律門的,因為橫闖中律門是沒有好下場的。”
杜少全“嘿嘿”一陣冷笑:“我做事也是有分寸的。要知道,我來這裡絕不是為了寬恕的。”
“小子,你想做什麼是你的事,可你能否做成就是我的事了。我要你留在中律門了!”
杜少全冷冷地乾笑了兩聲:“你以為嚇唬我幾句就能讓我放人,那你可就想錯了。中律門的名字是嚇不倒我的!”
“小子,並非嚇唬你呢。中律門著只會這一招,早就關門大吉了。”話音剛落,一個魁武的男人站到了杜少全身旁。
杜少全不由後退了一步,他沒有弄清薛不凡是怎麼過來的,彷彿他是一片“夜”,突然變成了人。一直沒有發言的木行大士這時驚“咦”了一聲:“好高明的身法。”
薛不凡哈哈一聲:“這沒什麼,殺起人來才高明呢。你們兩位想試一下?”
木行大士說:“你的口氣也許比你的本領更大,你以為我們是木製紙糊的,連一打也經不起?”
薛不凡笑道:“我看不起你們並沒有錯。若把你們當成對手,那中律門還有什麼威風?”
木行大士“哈哈”大笑:“妙,爽快。不知尊駕何以戴著面具?”
薛不凡笑道:“你怎知我戴著面具?”
木行大士說:“能做中律門的角鬥先鋒的想必都是江湖中有數的人物,閣下的面孔何以這麼生呢?”
薛不凡不以為然地說:“天下的能人異士無數,你自信都見過他們?”
木行大士說:“至少有名的大高手我都見過。無名的能人異士也未必會跑到中律門來。”
薛不凡淡然一笑:“你怎麼想我管不著,你怎麼走就得問我一聲了。聰明人怪不會與中律門作對的。”
木行大士冷笑道:“我們怎麼走要問你?我們來的時候可沒問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