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只記得烏傑說過“大祭師絕對不會放過他”。幸好少布和烏傑暴漏了那道暗門,唐善虛晃一槍,隨即竄了進去,像一隻無頭蒼蠅般胡亂闖了起來。
門後的暗道七拐八折,但卻沒有守衛,也沒有岔路,直抵一處洞口。那裡散發出淡淡的日光,應該通往外界。四個佩刀的守衛傻兮兮的背對著暗道,看起來像是小心戒備,以防外人闖入。可他們萬萬不會想到,身後的暗道裡竟然會跑出唐善這樣一個“強人”。
唐善無聲摸進,雙手同時出掌,激出兩股真元。四名守衛沒有任何察覺,瞬時變成了冰坨。唐善滿心歡喜的掠到洞口,但卻被眼前的情景所驚呆了。
暗道不是通往外界,而是直入地穴的核心。
唐善此時身在一處絕壁的正中位置,上空漂浮著淡淡的藍色煙氣,煙波浩渺,亦幻亦真。腳下是萬仞深淵,地火湧動,流轉翻騰,宛如煉獄。正中是一個蜂巢形狀的巨大浮石,距離環繞的崖壁、“藍天”、地火都有千丈左右。其上密佈著數千個一丈左右的蜂孔,像是一個個單獨的房間,又像是通往其內的一條條隧道。
這時,暗道裡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一個憤怒的聲音教訓道:“竟然被一個漢人闖了進來,真是一群廢物——要是讓他驚擾到大祭師請來的客人,看我怎麼懲罰你們。”
“是……是……護衛將軍,都是我們大意,早知道赤狼的法力如此強大,我們就該封閉甕房的石門,那樣他就無法逃脫了。”
“大祭師根本沒有請赤狼來參加薩滿大會,烏傑假傳了大祭師的命令,想讓我們替他殺死赤狼,都是烏傑惹的禍。”
“閉嘴!”憤怒的聲音再又響起,咆哮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天魔狼一旦出世,大漠的薩滿們都將面臨災禍。為了烏傑的私怨,你們竟敢不經請示就向赤狼動手。要是稟奏給本將軍,本將軍早就把他趕了出去,怎麼會被烏傑利用。”
唐善見來人逐漸臨近,可又不知這位護衛將軍修為如何,不敢暴露行蹤,當即懸浮離地,飄出洞口,向著“蜂巢”射去。
沉重的腳步聲剛剛出現在洞口附近,唐善業已掠過上千丈的距離,隱身在一間“蜂孔”之中。
一個魁梧強壯的金甲男人站在洞口,剛毅的臉上顯露出不安之色,低聲喃喃道:“壞了!他已經闖進了神山,這可怎麼是好?!”
眾多鎧甲武士站在他身後,隱藏在頭盔內的一雙雙眼睛都帶有惶恐之色。
有人悄聲嘀咕道:“這裡被大祭師佈下了禁制,而且距離神山足足有三千步,他怎麼可能飛越呢?說不定已經掉到地火裡面燒成了灰。”
“閉嘴!”金甲男人怒聲喝叱,臉上泛起凝重之色,令道:“立刻稟報大祭師,赤狼進入了神山,請大祭師恩准,讓我們進入神山搜查。”
“是!”一位武士急忙返回。
神山上的蜂孔既是隧道也是房間。唐善進入的時候,以為它是一條隧道。可在玉石鋪就的地面上走過十幾丈,卻發現自己身在一間石室當中。而在石室的另一面反倒有一扇封閉的石門。
石室的裝飾非常精美,石壁上雕刻著花鳥、走獸和雲紋圖案,兩側掛有華麗的壁毯,地面上鋪著柔軟的地毯。
可惜這間石室已經有了主人,案桌上殘餘的奶茶、獸皮上隨意丟棄的衣袍便是見證。
唐善注意到,這是一件女式的袍服,但很破舊,袖口的雲紋上還沾有油漬。袍服旁丟有內衣和羅襪,都是純白色,不僅一塵不染,還帶有淡淡的花香。
任何人見到髒兮兮的袍服,一定會認為它的主人是個骯髒醜陋的女人。但看到如此潔淨且帶有花香的白絲內衣和羅襪,便會感覺到這是一個仙子一般的美女。
唐善感到很有趣,因為這兩種感覺截然不同,給人以強烈反差錯覺。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唐善的心中充滿了好奇,目光移動,接下來,進入他視線的是一張人皮……
醜陋的臉、亂糟糟的頭髮、有如樹皮般粗糙、滿是褶皺的面板。無論誰套上這張人皮,都會變成一個奇醜無比、令人厭惡的老太婆。那麼藏在這張人皮之下的女人呢?
就在唐善的心中充滿疑問的時候,身旁的石壁中忽然傳出清脆悅耳的歌聲,還有潺潺的流水聲。聲音很輕,像是一個女人的哼唱。流水聲時斷時續,像是有人正在沐浴。
“石壁上一定有暗門,在裡面沐浴的女人就是這張人皮的主人。”
唐善飄身靠近,貼耳細聽。手掌無意間按在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