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身邊的起居郎,而是普通的朝臣了。”褚遂良說道。
“嗯。就當,你是朕的子侄。”李世民點了點頭,說道,“你告訴我,為何今日,青雀要站在長孫無忌的陣營之中,而沒有和房玄齡、李勣他們站在一起?”
“魏王……應該也有魏王的苦衷吧!”褚遂良說道,“太子,前車之鑑。”
李世民雙眉一擰臉上泛起一絲怒氣,頓時連咳了數聲,一巴掌重重拍在窗稜上,怒道:“照你話的意思,難不成承乾還是被長孫無忌扳倒的?!”
“微臣死罪!”褚遂良頓時大駭,“微臣,絕非此意!”
“既然不是此意,何來死罪?”
“……”褚遂良一時語塞,愣了半晌說道,“陛下,常言道唇亡齒寒,兔死狐悲。雖然實情並非如此,但人心畢竟多疑,難保魏王心中,沒有此唸啊!因而……屈於形勢而被迫站在主和派一方,也是情非得已。”
“哼……”李世民冷哼了一聲,說道,“那他可算是八面玲瓏了,趨吉避凶的本事真不錯。人所共知,他與長孫無忌素來不和。目前長孫無忌力主輔佐稚奴監國,他這個決定讓朕都覺得意外,此時最受打擊的應該是青雀才是。他倒好,居然就向長孫無忌搖尾乞憐了!悲哀啊!真是悲哀!我李世民的兒子,怎的沒有半點我的風骨與血性?”
“啪、啪、啪!”
一連三巴掌,李世民重重的拍在了窗稜之上,灰漆破碎!
“陛下病體未愈,還請息怒……”褚遂良輕聲勸道。
此刻,恐怕也只有褚遂良,能理解皇帝為何如此氣憤了。當時李世民藉故養病將朝堂之上的那張龍椅讓出,一來是有測試朝堂未來之意,二來也有逼迫魏王與長孫無忌“講和”的意思。
結果,令李世民沒想到的是,長孫無忌居然一反常態將從未走上臺面的李治託了出來,寧願冒著違備聖意的風險也堅決不與李泰媾和。此時,李世民雖有一點意外與慍怒,但從根本上講,還是挺欣賞長孫無忌的主見的。否則,他也不會一“病”就是這麼久。他就是想看一看,長孫無忌的選擇,是否正確。
而此時,李世民對魏王李泰並沒有死心。這麼多年來,李泰是他眼中最合適的接班人。他很想看到,李泰在這時候站出來,與長孫無忌叫一叫板鬥上一鬥,鬥出一點帝王的風範與氣勢,拿出一點皇子的驕傲與幹大事的膽魄!
雖然朝堂黨爭並非什麼好事,可是李世民深知,這些矛盾早已存在而且日積月累的都潛伏在水面之下,若要解決,還不如就讓他爆發一下!
可是這場戰爭,實在是雷聲大,雨點小。主戰派一方雖然有李勣與李道宗這兩個大腕的支撐和房玄齡的意外加盟,但跟長孫無忌一黨比起來,終究是微不足道。這個時候,李世民無比期盼李泰能站出來對長孫無忌說個不字,就算明知道會最終落敗,也輸個轟轟烈烈、昂首挺胸。
可是李泰沒有,他選擇縮著脖子夾在人群之中,藏頭露尾。
當秦慕白經過他身邊對他冷嘲熱諷之時,李世民遠遠的看到,也聽到了。
那個時候,他真想衝上前去把李泰拎出來,狠狠的扇上幾個耳刮子,給他長點骨氣!
愛之深,責之切!
褚遂良,完全能夠體會李世民的憤怒與失望!
原本,蘭州是戰是和,與吐蕃的外交關係如此處理、西域如何經營,這些早都已在李世民的心中有了藍圖。他之所有猶豫,是因為對朝堂之上的勢力對比沒有一個明確的認識。
現在他清楚了。以長孫無忌為首的文官集團,幾乎以壓倒性的優勢戰勝了主戰派。在這件事情當中,沒有誰對誰錯,只有誰勝誰負。在李世民的觀念中,他的底線就是不允許朝堂黨爭進一步惡化,再出現第二個太子與漢王,更不希望有第二個侯君集這樣的朝廷棟樑被抽架而去。
總之,李世民早已拿定主意,哪一方落敗,就幫哪一方、保哪一方、扶植哪一方!一朝堂上不能再生浩劫的死人走人,二,務必要讓朝黨兩方人馬的實力勢均力敵……
當弘文館的會議結束,人們回到家裡思索一陣後,只要不是腦子特別不好使的人,都領悟了皇帝的這兩層用意。
所以,秦慕白等一大批人,個個卯足了勁費盡了心,還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鬥了一回,歸根到底,只是陪李世民玩了一個類似“丟沙包”的遊戲。
結果,唯一一個被砸中的倒黴鬼,居然是誰都沒想到的——魏王李泰!
“朕,要單獨見一見秦慕白。要隱密,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