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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安蘭華帶著安安和竇凌雲回到了梨花城,她並沒有對竇凌雲過多解釋,只是說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大哥,不敢早早告訴她這件事。至於答應祖平章的那個條件,她沒對任何人提起。

夏侯池見她回來,除了少有的皺眉之外,直接帶著她們三人一起去了冰窟。

一個被切割的完好的長形冰棺被放在圓臺上,散著刺骨的寒氣。而竇燕山就安靜地躺在那裡,眉目一如往昔,身邊放著她買給他的那支墨綠色的玉簫,衣服還是那天鴛鴦河畔他吹簫時的青衣,一切都沒有變,只是觸控不到他,他不會起來再對她有任何的一顰一笑了。

原來,城牆上的不是大哥,真的不是大哥,夏侯池沒有騙她。

安蘭華沒有哭,聽著身畔安安和凌雲淒厲的哭聲,她還是不哭,要哭給他聽的人聽不到了,她還哭什麼,哭了誰來抱抱她,誰來為她擦淚,誰來為她著急心慌。

沒有了,她就不需要哭了,不是嗎?

可是不哭,不代表心不痛。她顫抖著雙手隔著冰層撫摸他的眉眼,嗓中湧起股暖暖的腥甜,她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噴在冰棺上,驚魄的瑰麗……

虧得只是懸著的心著了地,吐口血就沒事了。不過,安蘭華對夏侯池說的話,卻足以讓梨花城主吐血!

“祖平章不會白給你這兩樣東西的,你答應他什麼條件了?”夏侯池拿了個手爐過來,扔進安蘭華懷裡。

“讓你娶我。”手爐的蓋子有些鬆動,安蘭華擰了擰,捧在懷中,仔細看著冰棺中的人。

“你答應了?”夏侯池的額頭青筋有點跳。

“嗯。”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娶你?你哪來的自信?你不會真覺得我夏侯池自賤到如此地步,非你不可吧?”夏侯池挑著嘴角,看著安蘭華。

“你當然不會非我不可,可是如果你娶了我,我們除了有名無實,只擔個夫妻名分之外,你可以任意納妾,多少我都不介意。你也不必擔心辱了我公主的身份,當家主母該做的事我一件不落,而且,有了我這個橋樑,你擔憂被皇上利用的同時也可以利用他不是嗎?”安蘭華始終背對著他,守著冰棺保持一個姿勢不動。

“納妾?哼,你倒是位大方的主母!可我還是覺得這對本座來說,沒有太大的好處呢。如果本座不娶你呢?”夏侯池覺得自己的肺要炸了,這可惡的……

“不娶也沒什麼要緊。我執著的想大哥醒來,只是想聽他說幾句話,他若不醒來,我陪他便是了。”

瞧著她這淡淡的無一絲漣漪起伏的樣子,他知道,她沒路了,她現在怕是覺得死更好一點,更簡單一點。

夏侯池搓著手起身道“我答應你,不過你最好現在想想怎麼面對你姐姐吧,哎呀,這裡實在是太冷啦——”他搓著手出了冰窖。

姐姐,對啊,還有姐姐呢……

安蘭華本想去找安丹若解釋此事,但聽下人說,她懷孕了,快產了,便心想等她回來,姐姐生完孩子再說吧。

安安則安靜地呆在安蘭華身邊,安蘭華自己在冰窖一坐就是一整天,她三天沒出冰窖的門,不說話不言語,只是坐著。

安安身體吃不消,秋葉青把他帶出去,那孩子這兩天整個安靜了不少,時常的調皮搗蛋不見蹤影,每天來了就是一句話“爹爹,安安來看你嘍!”

他不敢跟安蘭華說話,只是怯生生的呆在她身邊,站一會就離開。

小孩子都知道,孃親最近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次日凌晨,安蘭華從冰窖出來,看著等在外面的竇凌雲道“走吧,我們該和大哥回家了。”

竇凌雲仔細瞅著她臉上的每一絲表情,可是她那處都彰顯這她很正常。但就是這種正常,讓竇凌雲覺得非常不正常。

安蘭華和夏侯池的談話,沒人知道內容是什麼,只知道梨花城主很生氣,挑了任陌半個月的茬,天天損他的侍者白才……

還將三年前從避風亭柱子上拔出的那把匕首賞給花卉匠了,說修剪梨花枝條用,可是,二爺,這東西修剪枝條……

任陌天天聽自家二爺低聲嘀咕:

嫁給本座來換取竇燕山的半天的命,你也忒小看本座了!什麼娶你的好處是有名無實,而且可以隨便娶小妾,支援自己丈夫娶小妾的老婆你是第一個!你這該死的女人……

最近京都到處在說兩件事情:一件事情是皇上的義妹海珠公主要嫁給梨花的梨花城主,第二件事情是陳安將軍辭官歸田。

梨花與朝廷幾十年來不與朝廷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