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來拍打著身上,走到那個塗著厚厚胭脂的老婦人面前“我就說嘛!吶,豔娘,人我帶來了,夠水靈吧!趕緊給錢吧,還得回去吃餃子呢!”
那叫豔孃的女人臉上樂開了花,脂粉恨不得簌簌的往下掉“小環,帶他去賬房領錢!”
“喂,老頭,你別走啊!我還救你呢!你恩將仇報——喂,你——你回來——”安蘭華嘶啞著嗓子喊。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豔娘找人抬起她,讓她坐在板凳上。
“我——”
豔娘忽然打斷她,揮著小手絹說“其實,你原來叫什麼,無所謂。來到這‘豔樓’每個姑娘都有自己的藝名,你想一個吧!”
“‘豔樓’是什麼地方?”
“姑娘外地來的,不知道也對,‘豔樓’是福安鎮的才女們表演才藝的地方啊!”
“你們綁我來,不會是讓我表演才藝吧?可我什麼都不會啊!”安蘭華一臉無辜。
豔娘笑眯眯的解釋“沒關係,明天只是和各位客人見個面,才藝以後會有師傅們教的。”
安蘭華雖然知道事情沒這豔娘說的簡單,可也沒別的法子,眼前只能老老實實地配合,回頭見機行事。
“姑娘,想好取什麼了嗎?”
“你們都叫什麼?說幾個我參照一下。”
“嗯,露露、依依、牡丹、清荷——”
“那就薄荷吧!”安蘭華不耐煩的打斷豔娘。
“好嘞,姑娘果然是爽快人!”
其餘繁瑣之事一概不提。
第二天,安蘭華說,反正自己也跑不了,不如把繩子都解開吧。豔娘想了想,還怕她一個小丫頭跑出豔樓不成,就同意了,再說一會上樓見客,綁著繩子也說不過去不是。
今天很多人聽說“豔樓”走了個花魁“清荷”又來了個絕色姑娘,叫“薄荷”,很多人都來一睹“薄荷”芳容,一時“豔樓”人滿為患。
等到所有姑娘們把才藝展示完,安蘭華登樓時已快午時。她滿身紅色,紅紗遮面,紅裙曳地……
她拖著長長的裙襬,登上樓梯,站到欄前,俯瞰眾人,面紗下的紅唇微微一勾,提群站上欄杆前的長椅,她站定,長舒一口氣,暗暗給自己說“這次一定可以的!她可以的!”她一隻腳抬上欄杆!
下面一片譁然!
“抓住她!”忽然豔娘急忙爬上來,大聲喊。
說時遲那時快,她另一隻腳也踩了上去!豔樓的夥計猛撲上來,只抓住了她撕下的長長裙襬,她飛身而出,到大廳上空時,忽然搖搖欲墜。
眾人起鬨,巴不得她摔下,天上掉美人,軟香入懷!只見一道黑影閃過,她已被那人穩穩接在懷裡,紅黑相融,在眾人面前旋轉飄落。
這戲劇性的一幕,重重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大家冒著生命危險決定繼續看戲,有黑衣蒙面人怕什麼!
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安蘭華知道,是師兄來了!
“各位如果還不走,那就和這個樓一起化為灰燼好了!”步尋的一句話,人群呼啦啦一下子跑了乾淨。
“帶小姐出去換衣服,送回全席樓!”他把安蘭華推到為首的黑衣人身邊,聲音不容置疑。
安蘭華知道這次是自己惹了麻煩,難怪師兄不高興,她怯怯的扯了扯他的袖口“師兄,反正我也沒受傷——”
步尋凜冽的眼神掃過來,她馬上閉嘴,低頭乖乖出去了。
“帶過來!”步尋的聲音冷的沒有溫度。
幾個蒙面人拉過孫老三和豔娘二人,猛的往地上一摜。
“挑了孫老七的腳筋,至於她,臉不用留了,再打三十板子。”他頓了一下,“燒了這兒吧!”
步尋說完,忽然心生厭煩,一甩袖子,邁步出去了……
大火燒得整個福安鎮的人都覺得烤的難受……
夏侯池和任陌站在“豔樓”前,看著熊熊大火,揣測不出喜樂。
“你說,她已經被人救走了!”
“是,一群蒙面人,不知來歷。”
“嗯,這倒有意思了。安家沒這能力,是誰呢?”
“二爺,這安家二小姐有什麼不一樣嗎?你親自來找——這——”
“我是為了丹若!”
夏侯池鐵青著臉走了……
安全看到閨女回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來。安蘭華只是含糊其詞的說,走岔路了。
自己爹爹怎麼都好說,可是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