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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不知是不是他昏厥了過去,連一絲氣息都感受不到。梨嬰擔憂的看著安蘭華,指了指承塵下掛著白色紗帳的紅木架子床,示意她去找找,自己則朝內室方向慢慢移過去。

小鼠兒也抬起頭,瞪著圓溜溜的眼睛豎起耳朵緊盯著紗帳看。安蘭華警覺的四下瞧著,慢慢靠近那紅木床,小鼠兒卻在懷中不安分起來,它死死咬著安蘭華的衣袖掙扎。

安蘭華見它如此反常,那麼看樣子夏侯池就在這裡。藏在水袖中的銀針又捏緊一分,她眼睛眨也不眨,蓮步輕移,又靠近一點。忽然小鼠兒猛的從懷中撲了出去,沒看到怎麼回事,它就被裹著白紗帳甩了出去,而自己躺在了床上!

安蘭華收回尋小鼠兒的視線,看向壓在自己身上之人,夏侯池穿著中衣,雙手撐在兩側,披散的頭髮垂在自己的臉上、脖頸處,他的雙眼通紅,額頭烏血混著木屑,青黑的臉頰不知被什麼斜劃了一道三指長的口子,已經結痂。

梨嬰聽到動靜,趕緊跑出來“安姑娘小心!”說話間一個手刀朝著夏侯池後頸砍下去。

安蘭華仍舊靜靜和夏侯池對望著,雙手卻迅速穿過夏侯池的脖頸兩側,做了個住手的動作,梨嬰的那一掌堪堪的停在夏侯池頸部半指處。

外面傳來梨誠急急拍窗的聲音“三哥,怎麼啦?”

夏侯池抬起滿是血漬和汙跡的手,好奇的扯下安蘭華的面紗,像孩子看新玩具一樣看她。梨嬰也是第一次看到安蘭華的面容,隔著夏侯池的密發,看不太清楚,怔愣間只聽“撲通”一聲,夏侯池整個趴在了安蘭華身上,後頸晃動著一根泛著冷光的銀針。

安蘭華扒開夏侯池蓋在她臉上烏髮,對梨嬰解釋“若是長老這一掌真打下去,他就真的沒命了!”見梨嬰疑惑間嚇得臉一白,又道“我要從這裡放毒。”

她推了推身上的夏侯池,推不動。梨嬰見此,就要上前把夏侯池翻到一邊。安蘭華嚇得忙拉住夏侯池的另一隻胳膊,以免完全他躺下去。她告訴梨嬰不能讓他平躺,排毒期間,必須側躺。

安蘭華抱起地上的小鼠兒,看了看,幸沒傷著,小傢伙嚇得懨懨的沒什麼精神,地上全是瓷器的碎渣,怕再傷著它,安蘭華就把它放在紅木床一角。

梨嬰站在一邊架著夏侯池,安蘭華撿起床上的面紗,看了眼,頓了頓塞進袖中,彎腰把床被鋪好。兩人把夏侯池抬上床,側躺放好。

做好這一切,安蘭華伸了個腰,又揉了揉肩,剛剛夏侯池把她壓下面的時候,床上被他撕扯的空無一物,硬邦邦的咯得慌。

梨嬰蹲坐在床前護著夏侯池,生怕他會翻身。安蘭華拿起任陌遞進來的醫藥箱,端起燃著的燭臺,看了眼這個守在床邊一臉擔憂的清瘦老者,又看看夏侯池,脫了靴子,提著藥箱爬上床的內側。

坐在床上,開啟藥箱,拿起剪刀把夏侯池的衣服從背上剪開,剝出頸背,在剛才那隻銀針的周圍開始施針。一個十幾歲的姑娘面對著赤裸的男子,卻毫無羞澀之感,鎮靜地一針接一針,手法嫻熟。

梨嬰見她沒有“望聞問切”這些過程,就直接下針,皺著眉頭忍不住問“姑娘可知是什麼毒就這樣貿然下針?”

安蘭華一邊施針一邊回答“屋裡的氣味告訴我確是‘無妄’,他雖如野獸暴躁瘋狂,卻還有心智並不傷人,所以判定是中毒後的第二階段。你們定是給他吃了‘回神丹’,不然中毒這麼久,能活著就不錯了,那還會有力氣偷襲?!”

梨嬰怔怔的不再言語,出去端了水進來,為夏侯池擦拭額頭、臉頰、雙手……靜靜的看著她施針,紅色燭光中,她的雙手像一隻白蝶,閃動著銀針上下翩飛。不到一盞茶功夫,她的額頭開始冒汗,鬢角汗水流過,滴在夏侯池光裸的背上,蜿蜒而下。她也顧不得擦,彷彿汗水不是自己的一樣,容它滴滴答答的落。

許久之後,她終於停下施針,搬起醫藥箱找了一會,拿出散著酒味的一團棉花在水中浸溼,用鑷子一點一點撕碎,夾起來推在夏侯池背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銀針針尾,一顆顆白色棉團推上去,像點綴一樣躍動著。

安蘭華做完這些,整理乾淨旁邊的器皿,掏出手絹擦拭著汗珠,然後抬起頭看了看夏侯池,劉海溼噠噠的貼在額頭,臉色有了些蒼白。

她又瞅了眼床前的梨嬰,有點彆扭的從床上跳下來,半跪在梨嬰身旁“嗯,還請長老將他的衣衫——退下來,我要逼毒。”

梨嬰推開一側的銅盆起身離位,讓她側著身子抓著夏侯池的手坐下。安蘭華攥了一下手心,輕輕抓起夏侯池的大掌,牢牢握住。梨嬰把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