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著不知名的曲子。
一旁,竇燕山放下手中的尿布,哭笑不得道“凌雲,你給安安唱的是戰場上進攻的曲子,他能不哭嗎?”
“可我只會唱這些,別的我哪會啊?!”竇凌雲實在受不了了,抱怨著“哥,怎麼辦啊?他怎麼老是哭,會把嗓子哭啞的!”
“給我吧!”竇燕山溼漉漉的兩隻大掌在身上擦了擦,伸手去抱孩子。
想起自己大哥抱孩子那個奇怪的樣子,竇凌雲縮回手不耐道“算了,算了,我還是再去找吳嬸吧。”竇凌雲抱著孩子一臉愁苦繞過哥哥,嘟嘟囔囔的出門“剛找人吳嬸餵了奶,還怪不好意思的!”
不料走到門口,就碰到了一箇中年婦女踩著小碎步匆匆進門,竇凌雲似是見到救星一般,慌忙道“吳嬸,我正說去找你,你就來了!快給看看,這孩子怎麼了?”
“我老遠就聽到孩子哭,就趕緊過來看看!你們三個大人還帶不了一個孩子?”吳嬸抱著孩子,慢慢溫聲哄著,還不忘抽出幾句埋怨三人。
那吳嬸瞥眼看了看,竇燕山一臉的不知所措,尷尬的繼續晾曬尿布;竇凌雲也懨懨的站在一旁;唯有一個另類,完全事不關己,自始至終在院中悠悠看著醫書的白衣女子,連眼角都不帶皺一下的!這娘當的……不是親生的都不會這樣,何況這是她自己的孩子!
吳嬸腳底生風呼呼走過去,一把將孩子按進安蘭華懷裡“孩兒哭抱給他娘!”
剛剛有止住哭聲的孩子再次驚天動地的哭,安蘭華瞧了眼懷裡的小東西,僵硬的纖指輕輕拍打著孩子,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孩子嘶啞的哭聲漸進尾聲。
竇燕山和竇凌雲瞪大眼睛,似看到什麼奇異的事情一樣。想來安蘭華若是拎起孩子一隻小胖腳,揮著袖子嫌棄的一把甩出去才算正常!他倆可是知道,半個多月了,她一次也沒有抱過孩子!不知為什麼,她看上去,有點不大高興,別說喜歡,她表現的甚至說煩這個孩子都不為過!
“吶、吶、吶!看吧,這才是當孃的神奇!孩子哭鬧,雖然他娘沒有奶水喂他,但畢竟是親生母親,給她娘哄就對了!”吳嬸笑眯眯的拍手道,伸手逗弄著孩子的臉蛋“安安,哎!好小子!這孩子長得俊,眉眼怎麼看怎麼像你!”吳嬸轉身看著竇燕山,竇燕山紅著臉乾笑。
解釋一下,吳嬸之所以這麼說的原因是,為掩人耳目,且給孩子一個正常點的家庭,他們對外稱,竇燕山是安安的爹,安蘭華是娘,竇凌雲是姑姑……
“來來來,你過來,安安爹。”這吳嬸拉扯著竇燕山挽起來的溼漉漉的衣袖,一直扯到門外才停下來。
竇燕山站在院門開,眼睛卻瞅著院裡哄著孩子的安蘭華,問“吳嬸,怎麼了,有什麼事情?”
不曉得為什麼,那吳嬸突然壓低了聲音,也瞅著院裡哄孩子的白衣女人,神神秘秘的對竇燕山說“安安爹,我怎麼沒見過你家媳婦幹活啊?你看你一個大男人天天給孩子洗尿布,這要是說出去……嘖嘖……你是不是怕老婆啊?可看你家媳婦人雖然冷了點,但也不如我們這些鄉下女人一般的潑辣,你得管管——”
“我這人閒不住,體力又好,喜歡幹活,所以為一家子忙碌挺好的!”不待她再說下去,竇燕山訕笑著解釋。院裡那倆都是高手,耳力不是一般的靈敏,他倆在這裡的對話相當於在人家耳邊說這些。再說下去,不知這吳嬸會問出什麼奇怪又尷尬的問題?!
“呀,吳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去做啊,別耽擱了!”這時站在院內的竇凌雲看了眼哥哥,又看了眼哄孩子的安蘭華,趕緊走過來,笑著提醒她,好擺脫這尷尬的氣氛。
“你瞧我這腦子,我得去田裡給我家那口子送飯去!那我回去了啊,鍋裡還有米呢,別溢了鍋。安安再哭的話你們來喊我——”吳嬸一邊小跑而出,遠遠還傳來她的聲音……
這吳嬸倒是副熱心腸……竇凌雲笑著看著她一溜煙,已經小跑沒影了。和哥哥一塊進來,看安蘭華那樣子,不知是聽到還是沒聽到……
書頁被風吹的嘩啦啦的響,翻到地上,砸到曬太陽的肥肥小鼠兒,它眯著眼抬頭看自家主子,嗯,她又在發呆。
竇燕山定定的看著出神的安蘭華,安安胖乎乎的小手不知什麼時候抓住了她的衣襟,來回扯著,扯得胸前一片春光,她卻沒任何反應。
竇燕山耳根又紅了,他轉開視線。不知最近她怎麼回事,總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經常一個人坐在庭院看書,一坐就是一天。要不就是帶著小鼠兒上山採藥,院裡不少晾曬的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