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陸雲旗的聲音隨之響起。
一直沉默不語的陸雲旗走過來,嘴角的血跡擦去,但淤青更明顯,在白瓷般的臉上顯得有些猙獰。
朱瓚的眉頭一揚,臉色沉下來。
站在人群中的寧雲釗也面色一沉。
“我不明白世子爺為什麼來鬧事。”陸雲旗神情木然說道,“砸了我被鎮撫司的大門。”
視線看向散落在地上的箱籠。
“用的還是我的聘禮。”
他又看向朱瓚。
“我的聘禮怎麼惹到世子您了?”
人群變得有些騷動。
陸雲旗很少說話,在人前更是幾乎不說話,在場的人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這麼多話,看起來還要接著說。
而且要說的是男女之事。
“我對君小姐心悅之,誠心求娶,世子爺您是為了什麼?”陸雲旗的聲音接著說道。
說出來了,說出來了。
要將和君小姐的男女之事在人前說了。
人群的騷動一瞬間平息。
這話陸雲旗這種人敢說,成國公世子可敢說?成國公世子要怎麼說?
所有人都神情興奮的看向朱瓚。
會不會講一講他們三人的糾葛?怎麼認識的?誰到底喜歡誰?
成國公世子也會說心悅之,求娶君小姐嗎?
陸雲旗無父無母,婚事除了皇帝就他一人做主,不管是青樓女子還是他人妻妾,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家中無人管,但成國公世子可不同。
有成國公夫婦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從世子出生那一刻起,就有很多人家來說親,這麼多年成國公夫婦拒絕了無數親事,就連皇帝和太后的說合就推了。
這般強硬的家長在,朱瓚他可能自己做主?
成國公夫婦再怎麼縱容寵溺他,婚事肯定也不會亂來,畢竟朱瓚是要承襲成國公爵位,關係朱氏一族的延續。
如果成國公世子說了,將來成國公夫婦不同意,君小姐就成了一個笑話。
如果成國公世子不肯說,又怎麼解釋自己現在的行為?如同在青樓為花魁相爭?
不管他怎麼說,一個女孩子被兩個男人拿來當眾爭鬥都是一個笑話。
陳七的臉色發白。
陸雲旗是絕對不會在意小姐的名聲的,對他來說,毀了小姐的名聲更好,就更難逃他的手心了。
真是歹毒下作無恥啊。
場中的凝滯被一聲呸打破。
“你心悅之求娶怎麼了?”朱瓚神情冷嘲,“你做這種事,是個人都要唾罵。”
陸雲旗神情木然看著他。
“為什麼要唾罵?”他說道。
朱瓚看著他笑了,眉眼變得犀利,鬆開那太監。
“因為她……”他說道。
話剛出口,就聽到一個清朗的男聲傳來。
“因為她是我未婚妻。”
未婚妻?
場中凝滯一片,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聞聲看去,只見一個年輕男子緩步從人群中走出來。
他額頭飽滿,鼻樑高挺,相貌出眾,神情和煦,穿了件青色長衫,日光下長身玉立,俊逸灑脫。
“陸大人可能不知曉。”他對著陸千戶微微一笑,“我與君小姐自幼有婚約,所以大人的行徑委實不妥當,勿怪世子爺不平。”
朱瓚眉頭挑起,嗬……
陳七張開口,啊……
而站在人群裡的寧炎則一瞬間茫然。
他現在是在做夢嗎?
是不是還在官衙裡酣睡?
要不然為什麼會看到聽到這麼荒誕的事?
第六十三章 他是不是瘋了
春光傾灑在皇城裡外,午睡醒來的杜公公懶懶的伸個腰走出屋子。
門外的小太監忙迎著。
“爺爺您不再歇息一刻了?”他說道,“陛下準了你歇一日的。”
杜公公笑呵呵的擺擺手。
“陛下準歇息那是陛下的恩典,但咱們做奴婢的可不能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他說道,“你要真把自己當回事,那別人就不把你當回事了。”
“爺爺教訓的事。”小內侍討好的恭維。
二人轉過偏殿,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內侍從外奔來。
“劉公公回來了。”小內侍眼尖的說道。
杜公公停下腳看著奔來的內侍。
內侍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