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還債,米舒的父親開起了長途貨車,可終日的勞碌和奔波讓他學會了喝酒抽菸麻痺自己,而米舒則因為母親給別人坐保姆而一同住進了僱主家裡,米舒沒有對我提到在僱主家的生活,她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可是我看到她眼裡隱喻著的傷,後來,米舒直接跳到了結局,她的父親最終迷上了賭博,再又添了一筆債務後開著大貨車不知所蹤了。
天氣微涼,米舒靠在我的肩頭胡言亂語,“我倒希望自己是個孤兒,那樣就不用活著父母的陰影下,被人指指點點的過著日子。”
我的嘴角抽了抽,可是米舒啊,誰不是那樣的呢?爛菜葉爛饃饃我都吃過,你羨慕我,是因為你不知道我曾經過過怎麼樣的生活,就像我不曾知道你的那些經歷一樣。
我們陷入了自己的悲哀裡,卻不曾意識到別人是怎麼熬過來的,就像我不知道米舒是怎麼變成今天這種模樣的,或許是她在某一天回家的時候發現她媽媽真的和那個男人走了,不要她了,所以有些天,就真的塌了。
在米舒的父親失蹤不久後就有人上她們所在的僱主家裡要錢,圍追劫堵動手動腳,很快的,僱主怕惹來麻煩便解僱了她們,母女兩回到了這唯一可以落腳的老舊房屋。
或許,絕望就是當和你相依為命的人突然就拋下你不管了,米舒忽然環抱住了我,那股酒氣將我包圍了起來,她開口,溫熱的氣息有一下沒一下的噴向我。
她說,“如果不是他,我搞不好真的會去賣呢!”
“……”
我閉口不語,我沒有去糾結她口中的人是誰,會是誰,我知道她又很多故事,我也在等,等她用日後的時光慢慢的講給我聽,可世事難料,我一生都沒聽她把故事講完,因為新的故事和那些老舊的故事,開始縱橫交叉。
我動了動身子,換了個姿勢讓米舒靠得舒服一些,天上的星星閃得過於耀眼。
“你說,如果你喜歡的人和你最討厭的人在一起了,你該怎麼辦?”我像是自言自語,而我沒有發現的是,我不再自我催眠,我開始承認了那些情感,儘管我不知道那些感情還剩多少。
男女間,永遠都是沒有純潔的友誼的,儘管不再想要佔有,儘管你告訴自己那不是愛情,但你還是不能否認,於你而言,那個人,他是不一樣的。
“要是你喜歡的人喜歡你的好朋友,你在想吧,這個問題更具有探討性。”米舒迷迷糊糊的回答著我。
☆、時光繭07
'其實,時光才是最為殘忍的東西,它讓所有的黑暗都暴露在了空氣中,赤/裸的,一點餘地都沒有。'
庸庸碌碌的過了一個多星期,張技沒有再來找我,我也不會去找他,該出現的人不出現,不該消失的人消失了。
我從來就不覺得張技的突然出現和消失有哪裡不對,相反的我卻覺得無比正常,張技告訴過我,他喜歡上一個人只需要七秒,忘記一個人,也是。
我從不覺得人的性格能和星座扯上什麼關係,因為大多數時候人都是對號入座罷了,人的性格和其生長的環境密切相關,但每次張技換女朋友玩失蹤的時候我卻告訴自己,射手座,自由隨性花心的主,等他失戀的時候陪他喝上幾杯。
週五晚上,我沒有去練拳便早早的回了家,後兩天是週末,德盛哪怕是到了高三也沒有補課的習慣,我便做好了未來兩天足不出戶的打算。
“小姐。”吳母叫住了正欲上樓的我。
“有事?”我皺眉,停下腳步轉過轉過身來看著她,後者沒有了之前那種小心翼翼的模樣,相反的老臉上的皺紋全堆在了一起,笑的。
“這是巧兒的□□號,你們是同齡人,可以多交流交流。”吳母一臉諂笑的將一張紙塞到我手裡,我看了眼吳媽再捏了捏手裡的東西,轉身,上了樓。
我不知道吳媽為什麼要給我吳巧兒的□□號,我是不討厭她,但也沒有心和她做朋友,池伽染依舊不回家,換上居家服,我摸進書房開啟了電腦。
查殺病毒,滑動滑鼠,找到圖示,單機右鍵,我登陸了遊戲。
“滴滴滴”許久不上,那些訊息閃得我頭疼。
電競大賽已經結束了,凱旋歸蟬聯了三屆冠軍,在那晚的意外後主辦方將決賽定在了一週後,可是那一週,神技天缺了三名主將,張技、路召、我。
與其說我們落荒而逃還不如說凱旋歸揀了個“大便宜”,我不怕輸,我卻看不起那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吳江:“貝姐,張技哥和別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