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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這要說秘笈吧,無非就是俯小做低再俯小做低。所以她猶如一隻待宰的毛驢,低垂著頭,開口便來一句“I’m…sorry!”

老頭兒請她坐下,倒了一杯茶遞她手裡。

歐陽琪惴惴不安地接過,輕抿了一口,心想杯裡不會撒毒?畢竟當堂給他難堪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但凡有些記仇的人,都會這麼做。

誰知老頭兒也不發氣,只問她昨晚幹什麼去了?

意料之中的問題。

她一沒泡吧,二沒作奸犯科,於是堂堂正正答道:“昨晚拖地去了。”

老頭兒無限噓唏:“該是有多累人的活呀!”摘下眼鏡,目光溶溶,“也別光顧著幹活,得留點兒時間睡呀……哪天實在受不住了,告訴我一聲,讓我來幫你找一份活兒。”

意料之外的通天大逆襲。

屌絲有點受不住。

只想哭。

真的,要是不太丟臉她真哭。以前挨數學老師罰抄100遍計算公式都沒這麼悲慼過。

老頭兒還是笑眯眯地,歐陽琪只無聲地點點頭,泫然欲泣。

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店方面於心不忍,還是歐陽琪幹活實在兢兢業業,工作上也沒出什麼紕漏。竟然又好心地安排她去收衣服和送衣服了。活是更輕了,上崗之前還做了簡短的培訓。

負責培訓她的領班叫艾倫,一頭金色的長髮挽在腦後,顯得精緻又幹練。脾氣也好,說話和聲細語的,一雙眼睛碧澄澄,她看著你的時候彷彿是在笑。歐陽琪莫名其妙地就生出好感。

艾倫帶著她一樣樣親力親為地示範,事無鉅細一一詳細交代,唯恐她不懂。

終於在簡短的培訓完之後,歐陽琪能有模有樣地推著不鏽鋼送衣車了。她一路穿梭在幽暗昏黃的走道里,顫顫驚驚,像具空殼的幽靈,心裡就謹記著領班那點教導,冒冒然不能進屋。

她依著衣服包裝袋上標識的客房號,一層一層地送。見不著門上掛有“請勿打擾”,或是反鎖掛鏈,就先禮貌性地敲敲門,直到沒有人應了,才敢拿出鑰匙開門進去。

放衣服也是要講究的,打包的衣服放在床尾疊放整齊,掛的衣服則需要懸掛進房間的衣櫥內,然後輕輕關上門。

每一樣都不得馬虎,舉手投足就跟進廟拜佛似的虔誠。如此幾個來回,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人也就越來越放得開了,偶爾遇著客房裡有人,她還能客套地問候幾句。

大概是歐陽琪謙恭拘禮,又實在幹得不錯,如此幾天之後,艾倫就交待貴賓房的衣服也一併由她負責。

貴賓房在頂層,是套房。歐陽琪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很是奢華,兩室一廳的客居,比普通人住的房子還要大。房內傢俱、書籍、健身器材一應俱全,儼然一副尋常家居的模樣。

歐陽琪最喜歡的是落地窗,因為高,光線特別充足,遠遠望下去,仿似萬丈紅塵都隱浮於腳底。歐陽琪不禁想,花錢住在這裡簡直是窮奢極欲!

她在掛衣服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勾出了絲,沒準一絲兒都能抵她一個月的佣金。

開啟下一間房門的時候,裡面卻是暗的,窗簾沒有拉開。歐陽琪進來之前敲過門,按理說不太會有人。況且送衣服的時候都是挑中午的時間,儘量避開有人的時候。

她猜想大概是整理的人疏忽了。然後她徑直去浴室收拾客人換下的衣物。左側是書房,浴室在右側的臥室內。一路走進去光線都有點昏暗。臥室鋪著地毯,走在上面綿軟無聲。裡面的窗簾也是拉上的。

她開了浴室的燈,十幾道亮光從夾壁裡洩下來,是金黃的顏色,互相輝映交織,灑在牆面上暖融融的,有一種紙醉金迷的奢華。

歐陽琪把髒衣蔞裡的衣服一件件整理出來,一件件掛在臂彎上。其實她做這些事的時候,反而覺得有一種居家的尋常,繁瑣而溫馨。

浴池是下沉式的浴缸,大得足以同時十幾個人洗鴛鴦浴。池壁溫白細滑,據說是象牙骨瓷,為了不至於發黃,一天要手洗兩次。上面光是精油就擺了十幾種,還有一瓶開過的酒,是82年份的拉菲。

像歐陽琪這種酒聖,對酒自然是到了聞味識名的地步。她知道這種酒極是稀罕,能喝的人更是窮奢極欲。

大約是喝的人實在太懶,走的時候連瓶子杯子都還擺在浴池邊。歐陽琪順手把瓶子撿到洗漱臺上,裡面的酒已經喝得見了底。

高腳酒杯裡還有一點殘餘,紅豔豔的,像是杯底綴著瑪瑙。

歐陽琪剛要把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