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封敬亭跟她說,讓她別回船場了,那裡環境太差,且現在造船的事都步入了正規,也不需她每天去盯著,倒不如回王府好好將養些時日。
他說著伸手去摸她的臉,滿眼柔情蜜意,“瞧你,都瘦了這麼多了。”
郭文鶯只覺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這麼溫柔說話,還不如罵她兩句還覺得痛快些。
她道:“就算我搬回寧德,也是住軍營,行轅我是不會去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赴宴
封敬亭應道:“如此甚好。”
這批短柄火銃不過造了幾十把,郭文鶯給軍中幾個將官都配了一把,他和陸啟方也都有,只是陸啟方不會用,拿著也白搭。那火銃他也曾親手試驗過,不比長柄火銃難用,且大小適中,很適合隨身攜帶。只是他用起來,總覺不如刀劍更痛快,砍起人來利刃入體的聲響,更讓他覺得刺激。
其實此次壽宴,按他的想法,江太平未必敢在這時候動手,畢竟他還沒準備好和朝廷翻臉。但是也不排除有喪心病狂的可能,所以必要的準備是必須得做的。
他帶了五百親衛護送他前往福州,又令路懷東帶一萬人在福州十里外的鹽場附近練兵,一旦福州有變可隨時來救。
都安排妥了,才帶著郭文鶯和路唯新從寧德行轅出發,趕往福州。
看著身後跟著的浩浩蕩蕩的人,郭文鶯抿嘴笑起來,“王爺,你這哪叫赴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打仗呢。若是福州那些官員看見這樣子,背地裡不定怎麼笑話王爺呢。”
封敬亭輕哼一聲,“命重要,還是面子重要?橫豎本王不是為別人而活。”
郭文鶯失聲笑起來,他這人就這點與旁人不同,他不管做什麼都絕不會逞強,而通常情況下能保命的時候就絕不會顧臉。這或許也是他之所以比旁人,活得久的原因吧。當然,臉皮厚的人,通常都不會在乎別人的眼光。
一路慢悠悠地往福州走,閒適的好像是去郊遊。
到了福州城,福州知府榮德海已在城門前等候迎接,一見王爺車隊過來,立刻小步跑著迎上來,“王爺一路辛苦,這就跟下官一起進城吧。”
封敬亭坐在馬上對他微微頷首,倒是難得一副禮賢下士。
榮德海偷偷觀察他,聽說端王此人暴虐,有“閻王”之稱,但他看來可比南陵公溫和多了。論暴力不講理,誰能比得過那位公爺啊?
他小心翼翼的把人迎進城中,又親自送進南陵公的私宅。
南陵公的這座大宅院真是堪比親王規制,高大的門樓,十幾進的院子,一排排的盔甲鮮明的衛兵,龐大的場面,就是封敬亭在京城的親王府也沒有這麼氣派。
封敬亭下了馬,緩步向大門走進,府門外也有迎客的,卻是一個管家模樣的跑了過來,“哎呦,王爺,您來了,咱們公爺可等好久了。”
封敬亭皺皺眉,“你們公爺呢?”
管家笑著點頭哈腰,“咱們公爺在裡面陪客,不方便出來,讓小的出來迎接王爺。”
封敬亭雖不舒服,卻也沒說什麼,江太平這是擺明了要給他個下馬威,叫他知道在他的地盤上,自己什麼都不是。而這會兒不管他發作,還是不發作都不大好。他發作了,便有人說他小肚雞腸,為一點小事攪擾壽宴,若是不發作,想必又要叫人小瞧了去,以為他端王軟弱可欺呢。
咬了咬牙,終決定暫時忍下這口氣。
他抬步要往門裡走,後面親兵要跟著一起進去,卻被管家攔了起來,“公爺有令,凡是請柬上沒有的人一概不許進府。”
郭文鶯對他冷笑,“王爺身份何其尊貴,身邊連個伺候的下人也不能帶,哪有這樣的道理?”
那管家約莫也是見多了達官顯貴的,竟不被他們氣勢所懼,聞言一笑,“王爺神勇無比,若還需要保護,豈不是有墜王爺威名?”
郭文鶯忽然想起封敬亭說的,名聲不重要,保命更要緊。而現在被別人欺負到頭頂上了,還不反抗的,那就是孬種了。
她吟吟笑著,忽然抬手甩出一巴掌,正打在管家的臉上。
這一下倒把那管家打愣了,自來宰相門前七品官,江太平乃是東南霸主,比之宰相還要猖狂,這管家也素來為虎作倀慣了,何曾捱過打,登時臉上變顏變色。
剛想發作,郭文鶯又對著他右臉給了一巴掌,她雖力氣不如路唯新,但饒是如此也把他左右臉頰都給打腫了,兩邊各一個手印,倒是格外顯眼。
那管家顫著手指指著她,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