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交涉似乎還算成功,過了沒多久,井下重明上了他們的小船。
郭文鶯挑挑眉,竟然獨身前來,他也算有點膽量。
大船上拋下軟梯,張達率先爬了上來,隨後是井下重明。他那日的傷應該還不算太重,頭上和肩上都包著繃帶。
看見郭文鶯,井下重明嘴角微微帶著笑,“郭小姐,先前真是小看你了,倒沒想到你們來的這麼快。”
郭文鶯道:“明人不說暗話,井下大人既然肯來,我也痛快,撤出雙嶼島吧。這雙嶼島畢竟是漢人的,他日若博朗會還想做生意,也會給你們留條路,否則便是死路一條。”
井下重明笑笑,“大小姐真是替咱們著想,只是博朗會經營多年打下的地盤,豈能說丟就丟?”
“怎麼?井下大人還打算討價還價,要點條件?”
她說著高聲道:“來人,準備開炮。”
井下心道,這小娘們還真是難對付,穿上官服還真有點官威了。
他道:“咱們有話好商量,何必動粗呢。”他說著突然探身向郭文鶯身上抓去。
他身上綁著那麼多繃帶,以為他傷重,誰也沒太提防他,郭文鶯矮身一躲,讓過肩頭,頭髮卻被他抓住了。
郭文鶯疼得直皺眉,“井下,你做什麼?”
路唯新在一邊喝道:“你要幹什麼?”
井下抓緊她頭髮:“也沒什麼,你們戰船撤出雙嶼島一百哩,我就放了她。”
路唯新道:“你放開她。”
郭文鶯對他擠了擠眼,路唯新立刻會意,抽出匕首扔了過去,
郭文鶯伸手接住,回手一揮,把頭髮斬開了,頓時髮絲飛舞在空中絲絲散落。
井下怔了一下,頭髮對女人是很重要,就這一眨眼,她就把頭髮舍了,還真是個狠絕的。
路唯新見郭文鶯,已經撲了過去,井下要跑,被他攔住,兩人糾纏著打了起來。
就在這時,忽然外面幾聲炮響,“敵船炮擊!”桅杆上一聲嘶啞的狂喊。
甲板全體水手應聲矮身,二十幾顆黑色鐵球,呼嘯而來。
“博朗會真是狡猾!”張達破口大罵。對方使用的是昂貴的開花彈,新英號中彈四枚,甲板上躺下了六七個人。
張達跑進來,“大人,雙嶼島攻船了。”
郭文鶯定了定神,高聲喝道:“來人,放炮。”
張達立刻跳到舷幫上高喊:“飛天火龍快點火!”
隨著令下,一連串的炮聲響起,幾十門火炮對著雙嶼島轟了過去。隨著炮響,大地都在震撼了,井下急忙往外跑,路唯新要去追,郭文鶯道:“不用追,他跑不了,讓他親眼看看雙嶼島是怎麼毀滅的。”
各炮裝填手紛紛撤去炮窗蓋板的支架,船身有微微的震動,似又給炮彈打了。
“霰彈,開火!”隨著呼聲,頓時引火繩噝噝聲大作。
井下轉身就往外跑,路唯新要追,被郭文鶯攔住。
“他跑不了,讓他在逃一會兒就是了。”
博朗會的瘋狂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島上雖有武裝,卻到底不能跟水軍精良的裝備想提並論,沒多長時間就偃旗息鼓了。
等博朗會的船撤出雙嶼島,郭文鶯才從船上走下來。
能完好無損的把這島保下來也算不錯了,郭文鶯帶著人在島上走了一遍,有些地方現成的可以不用動,再多建些倉庫已經就可建成一個貨物中轉站,朝廷從中收稅,對國庫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徐海的船也到了雙嶼島,他下了船去見郭文鶯。
“大人,咱們怎麼辦?”
“在島上休息一晚,明日離島。”
三萬水兵,有的宿在島上,有的在船上留守。
次日一早,他們乘船離開雙嶼島,郭文鶯留下一隊人看著島,以防博朗會再回來。
船行三日也到了,今日天氣不好,天空就像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豆大的雨點從裡面傾瀉而出,先是噼裡啪啦亂成一團,接著就整齊劃一的傾瀉下來。
雨越下越大,船行的很慢,在月明島附近,郭文鶯下令船隊停了下來。
徐海搭著船舷過來,“大人,快到月明島了,咱們怎麼辦?”
索性這會兒下雨,船也行不了了,郭文鶯召集軍中將領開會,商議攻島的事。
徐海打過三次月明島,對這座島也算熟悉,鋪上地圖,研究月明島的地形。
這地方比清和島要大一倍,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