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敬亭盼郭文鶯的信像星星盼月亮似得,等得脖子都長了,好容易收到八百里加急送上的奏摺,一看裡面全是公事,竟一句私下裡的話都沒有。
他不甘心,還讓人特意把送信的信差叫來問話,旁敲側擊的詢問一通,真的確認除了奏摺,再沒任何私人信件後,才認命了。
他一臉的失望,陸啟方看在眼裡還以為出什麼大事,問道:“皇上,可是東南生變?”
封敬亭把兩份奏摺甩給他,陸啟方開啟一看,不由大笑起來,“皇上,大喜啊,文鶯這孩子真是爭氣,到了東南這才幾個月就把月明島打下來了,還取了江太平的首級,真是好樣的。”
有人誇郭文鶯,封敬亭聽著也高興,頓時笑得眉眼彎彎的,大有‘我家媳婦真能幹’的與有榮焉之感。
陸啟方道:“皇上,文鶯打了這麼大個勝仗,是不是要下旨褒獎啊?”
封敬亭一拍大腿,“對啊,得下旨褒獎。”他摩挲著下巴想,也不知他親自去褒獎一番,那丫頭會不會感激涕零?
他倒也沒啥好東西送,唯有下邊的東西還靈光點。也不知這數月沒見,那丫頭究竟有沒有想他?這小沒良心的,叫她隔三差五的給自己來封信,她全當耳旁風了,幾個月連一封信都沒寄回來,全當他是死的嗎?
陸啟方可不知道皇上腦子想什麼齷齪的念頭,忙道:“皇上說的是,一定要好好獎勵,讓滿朝文武都看看,選郭文鶯做鎮東南,究竟有沒有選錯。”
封敬亭頷首,“愛卿所言極是,具體事宜你來安排吧。朕近來身體不適,可能要到京郊溫泉休養些時日,朝事就麻煩愛卿多操心了。”
陸啟方怔了一下,“皇上哪兒不舒服?”看著他精神好得很,昨天還跟一幫侍衛打馬球來著。
封敬亭一手捂著頭作出一副頭痛難忍狀,“朕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每年到這時候都得休養一陣,哎呦,好疼,好疼”
他哀叫著,徐茂趕緊去招呼人叫太醫。而趁轉身的功夫,從茶碗裡沾了幾滴水噴在他臉上。他跟著皇上這麼多年,都成了精,皇上一個眼神就知道想幹什麼。
陸啟方見皇上一頭栽在椅上,竟是面色慘白,滿頭大汗,瞧那架勢,好像馬上要晏駕了。心道,他跟著皇上也有十年以上了,怎麼不知道還有這種老毛病?他那身子骨好的能打狼,一轉眼怎麼就成這樣了?
皇上生病,御書房裡頓時手忙腳亂的,有人抬過條春凳,把皇上搭著送上御輦,一幫人護衛著往寢宮去了。
有人趕緊給太后送信,闔宮上下都給驚動了。
而被抬進了寢宮門,那本來虛弱的人突然跳起來,對著徐茂道:“快,叫人準備,朕要出宮一趟。”
徐茂咧嘴,“皇上,要裝您也得多裝一會兒啊,咱等到了行宮再走。”
封敬亭一想也是,立刻躺到床上,開始哀叫起來。
皇上生病,整個宮裡都驚動了,過了一會兒太后聞訊趕來,一進殿見皇上躺在床上,緊閉雙眼,臉上好像敷了粉一樣白,看似病情很重。
她驚叫道:“這是怎麼了?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叫過一個太醫,厲聲道:“皇上到底是什麼病?”
太醫忙跪下道:“啟稟太后,皇上這是操勞過度,聖心受損宜應靜養。”
太后問:“那怎麼會頭疼不止?”
太醫心說,我哪兒知道為什麼頭疼?皇上裝病那還需要問什麼嗎?
他剛進殿的時候,自然診不出什麼病來,不過得了徐大總管的暗示,自然是有多嚴重有多嚴重,他搖頭晃腦的說了一堆,什麼上陰下陰,三焦**的,聽了半天讓人一句都沒聽懂,不過太后最後倒是聽懂一句,那就是皇上的病要靜養,最好送到京郊的行宮住些時日,病自然就好了。
太后一聽這個,忙道:“那送就送去吧。”這人病了也不能不治啊?
第二天,宮裡收拾東西,御輦就把皇上就送出宮去了。皇上下了旨,罷朝五月,只等聖上玉體安好,才再上朝。
這滿朝文武心裡都納著悶,誰也鬧不清皇上怎麼突然病了,病得怎麼樣也不清楚,都心惶惶的,一時不知所措。
而這個時候,封敬亭已經青衣小帽的從行宮裡出來,帶著十幾個護衛往福州去了。
這些時日,郭文鶯都快忙死了,簡直是腳不沾地,恨不得每天就宿在衙門裡得了。
她把心腹大患解除了,接下來就是要建海事衙門,動土興建港口了。其中事務太過繁雜,雖不至於每件事都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