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背後那道寸來長的刀傷疤痕了。若是這樣都能選中了,那才是奇了怪了。
她越想越覺開心,想到封敬亭發現自己第一關就被淘汰下來,那不可置信的樣子,竟不由自主笑出聲來。正所謂天算不如人算,虧他那麼自信滿滿,卻也算不過老天爺啊。她沒有當皇妃的命,老天也不要她進宮啊。
盧太太看她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又喜笑顏開,表情變得迅速的讓人看都來不及。心中暗歎,自己這外甥女她橫豎是看不明白的,也不知道她跟皇上是什麼狀況,依兩人的性子,要想和平共處怕是不容易。日後指不定還要鬧出什麼鬧劇來呢。
在家中枯坐,等了一天,到入夜後,才是入宮待選的時候。郭文鶯坐上宮中特製的騾車,從侯府出發,直向宮門而去。
所有參選的秀女,都要排好順序乘坐騾車進入地安門,等到神武門宮門開啟後下車,在太監的引導下,再按順序進入順貞門。
秀女們乘坐的騾車則要離開一段時間,從神武門夾道東行,出東華門,由崇文門大街北行,經北街市,然後再經地安門到神武門外。騾車再次來到神武門外時,已是次日中午了。
被太監引入宮中的秀女,或五六人一排,或三四人一排,或一人一排,供皇帝或太后選閱。被選中者,就留下牌子,再定期複選。沒被選中的,就撂牌子。
今日封敬亭有朝事走不開,並沒去選秀現場,都是太后代為操辦。看了幾個入選姑娘的長相,太后都忍不住樂了,果然十九歲以上的姑娘,嫁不出去的質量都不太高,瞧那幾個長得,她看了都覺噁心了。
實在看不過眼的都打發了,最後留下五個勉強能看的,叫人領下去了。嚴玉蘭和郭文鶯自也在其中,單從容貌看,她們絕對是這十人中的翹楚。
江玉妍也在太后身邊跟著,此刻看那些醜出了新高度的秀女,心裡卻是說不出的痛快,低聲道:“姑媽,你說皇上這是怎麼想的,這哪是選美,簡直是選醜啊。”
太后睨了她一眼,“你消停點吧,這進宮的人少了對你也有好處,省得把你比沒了。”
江玉妍撇撇嘴,她覺得她比那裡面任何一個都好看呢。
初選完了,緊接著的是複選,複選要先進行體檢。
宮裡嬤嬤先讓複選的秀女**搖步走,再讓她掀起自己的秀髮,露出耳根。接下來,又摸了她們的身子,一對胸部不大不小。又檢視了她的肚臍眼、下身等處,證實是處女,未生痔瘡。最後還不忘檢查她們的嗓子,讓她們喊“皇帝萬年”,以檢查聲帶。
雖是郭文鶯臉皮厚,也被體檢得面紅耳赤,不時用手遮擋**之處。
那體檢的嬤嬤先前對她還算滿意,待看到她後背猙獰的一道傷疤,突然臉就耷拉下來,“這怎麼弄的?”
郭文鶯自然不敢說是被刺客刺殺的,只道說不小心被人誤傷的。
那嬤嬤頗為不悅,又叫過另一個嬤嬤檢視一番,隨後兩人嘀咕了兩句,便高聲喊了句,“撂牌子。”
郭文鶯輕輕鬆了口氣,能這麼結束是最好不過了。
封敬亭忙完朝事,想起選秀那邊的情況,讓徐茂派人去打聽怎麼樣了,不一會兒小太監便來稟報。
“回皇上,十位秀女最後只有一個留了牌子。”
“哪個留了牌子?”
“是左相之女嚴玉蘭。”
封敬亭一怔,“那郭文鶯呢?”
“郭小姐撂了牌子。”
“這不能啊。”封敬亭喃喃自語,他是見過她的身體的,見過不止一回,還上手摸過,那肌膚閃亮的,好似緞子似得,無論哪一處都覺得很合他心意。怎麼可能連複選都過不了?
“可問過是哪裡有問題?”
“問過了,說是後背有道疤。”
疤?他回想幾天他見她時的情形,那會兒光顧著看那美胸和美腿了,還真沒注意她身上有沒有疤。這道疤痕是什麼時候弄的?是在東南戰場上留下的?還是進京之時被人行刺砍的?
雖心疼她受傷之事,不過這臭丫頭也絕對是故意的,故意隱瞞有疤的事,否則他提前運作了,又怎麼可能會落選?
臭丫頭,一肚子鬼主意,不經意的又讓她給算計了。心裡恨得都滴出水來了,暗忖著,她想跑,跑外面勾引別的小白臉嗎?
他要能叫她跑了才怪,他非把她弄進宮不可。
把手裡奏摺往桌上一拋,輕籲口氣,讓人把徐茂叫進來。
“宮裡女官還有什麼職位空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