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付真心絕對是很危險的,所以她咬緊牙也不許她自己喜歡他,哪怕他再溫柔,再真心,她所能給他的也僅僅是現在的敷衍而已。
從鳳鸞殿離開時,她幾乎是被人攙扶著走的,一干女官和宮女都跪了不下兩個時辰,個個都腿痠腳麻的,只是郭文鶯更嚴重一些,明顯都走不了路了。
回到尚寢局,紅香和鳶兒見她這樣,心疼的不行,忙拿著熱毛巾給她敷著膝蓋和傷腿。
脫下褲子來,看見她腿上有兩個淺淺的痕跡,鳶兒不由奇道:“小姐,這是誰掐你了?”
郭文鶯臉一紅,想起昨晚水潭場景就覺一陣難為情,她臉皮夠厚了,但碰上不要臉的的做出來的事還真是難以啟齒。
紅香看她小姐模樣,不禁想起那一夜看到她身上的清淤,心裡也知道怎麼回事,只道:“鳶兒,去拿藥酒給小姐揉揉。”
看鳶兒轉身出去,紅香這才絮絮叨叨埋怨道:“小姐這些日子到底去哪兒了?一去好些日子不回來,咱們都擔心死了。還弄了這一身的傷,皇上也是,他又欺負你了?”
郭文鶯笑了,這才是她親姐姐呢,一張口就是皇上欺負她了。
她故意皺皺眉,撲進她懷裡一臉委屈道:“紅香姐姐,他天天欺負我,可是卻沒一個能給我做主的,你說我怎麼辦?”
紅香凝眉想了想,忽然小聲道:“小姐,咱們不能逃了嗎?”
逃?逃哪兒去?郭文鶯剛想說話,就聽窗外有人輕咳一聲,隨後一個明黃色的人影邁步進來,淡淡的掃了一眼紅香。
紅香駭的差點暈過去,他那一眼並不冷厲,卻直直看進她心裡,讓她忍不住便覺得一種透心的涼。
郭文鶯也沒想到這個時候封敬亭會過來,忙拿著裙子遮住自己的光腿,期期艾艾道:“皇上,皇上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他這會兒不是該陪著嚴玉蘭嗎?
封敬亭輕哼一聲,“朕要再不來,怕這裡要出一個逃奴了。”他說著呲了呲牙,“嬌嬌,你該知道宮女若逃出宮,會有什麼懲罰吧?”
郭文鶯心中一寒,原來剛才紅香的話他都聽到了。忙道:“皇上恕罪,紅香姐姐心直口快,文鶯絕沒這個意思。”
“沒有就好。”他雖說著話,臉色卻並不好看。
趁這個機會,郭文鶯忙叫紅香趕緊出去。
紅香輕輕帶上門,臨走時還擔憂的回望了一眼。
這一眼倒惹得封敬亭一陣酸,冷笑道:“合著你那小侍女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郭文鶯笑道:“她一個奴才,皇上何必跟她計較。”她難得溫柔的拉起他的手,牽到自己身邊坐下。
這個動作倒立時讓他消了火氣,他順勢坐在床上,看她蓋住裙子的腿,“傷哪兒?讓爺瞧瞧?”
郭文鶯只得掀了裙子給他看,其實她也沒受什麼傷,只是騎馬累的,又被他一夜幾次的磋磨,身下有些痠疼,用熱毛巾敷了敷倒也好些了。
這會兒鳶兒拿了藥酒過來,看見房裡有人,嚇得把藥酒瓶子放窗臺上就跑了。
好在封敬亭平時也不是什麼太講規矩的人,自顧去拿了藥酒給她在淤青的傷處一點點摸著。
他的手很大,暖暖熱熱的,從前他也親手給她擦過藥,她也沒覺有什麼,可這會兒被他打手撫摸,竟莫名覺得口乾舌燥,侷促緊張起來。
封敬亭輕笑一聲,“你放心,你這會兒傷著了,爺今日不會碰你。”
郭文鶯暗籲口氣,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剛才她也沒想不讓他碰,只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之間的氛圍完全變了,原來很討厭他,覺得他摸她一下都是有病,現在竟覺出了一絲甜。好似也沒有從前那麼排斥,甚至有一些隱隱的期待。就像昨晚那水潭的一幕,竟也覺無限美好,身心都是甜的。
封敬亭給她抹完藥,便掀了被子給她蓋在身上,低聲道:“你先躺著休息會兒,一會兒晚膳就傳到房裡吧。”
郭文鶯點點頭,她一回來就去罰跪了,這會兒也早餓了。
她躺在床上,看他坐在自己身邊,兩人默默相對,甚覺溫馨。
這種情緒讓她略顯煩躁,隱隱有一種危機感,所以她下意識便岔開話題,“皇上,你不是召了貴妃娘娘嗎?”
封敬亭哼一聲,“別提她了,那個女人實是可惡,居然灑了朕一身熱湯,朕罰她在御書房外跪著呢。”
郭文鶯好險沒笑出來,什麼灑他一身熱湯,怕是他故意讓人灑的,藉機處罰嚴玉蘭而已。
她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