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雖也好奇郭文鶯的出身,但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若是爺不想叫你知道的事,你偏偏知道了,就是自找不自在。所以特別囑咐府里人,關於郭文鶯的事不許洩露半句。
郭文鶯收拾完東西,在屋裡坐了會兒,不由想到方雲棠,猶豫著要不要與他見上一面。
前些時日,方雲棠來王府找過她幾次,都被封敬亭叫下人趕走了。上次送禮都被扔出去的事,還沒給人家一個交代,她總覺得不好意思,而現在馬上要走了,若是不告而別,似乎也蠻對不起人家的。
這樣想著,便約了他在上次吃飯的地方見面。
封敬亭這幾日忙的腳不沾地,也沒空看著她,好容易得了個空閒便悄悄從府中後門出去了。
幾日未見,方雲棠略顯憔悴一些,瞧著她進來,起身笑道:“知道你可能急著走,我先點了幾個小菜,你多少吃一點。”
見桌上擺的幾樣菜都是她愛吃,郭文鶯心頭一熱,“多謝你了。”
兩人坐下吃飯,想到離別,一時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最後還是方雲棠先道:“無論你走多少日子,我都等你回來。”他的目光灼熱,看得人心中發緊。
郭文鶯不知該怎麼答,停了好半天才道:“方公子,你我不是一類人,且公子有婚約在身,公子……”
她話沒說完,方雲棠已經跳起來,“郭文鶯,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本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整日與端親王在一起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裝不認識了。”
郭文鶯一滯,原來他真的早就知道自己身份了。
她一時緊張,結巴道:“其實……我和端親王沒什麼。且……且我這樣的女人實在不是宜家宜室的,天下有許多好女兒,想要溫柔體貼的,想要賢淑端莊的都應有盡有,何必,何必……”
“何必什麼?”方雲棠冷笑,“何必單在你這棵樹上吊死嗎?是,你說的對,男兒何患無妻,可天下又有幾個郭文鶯?你瞧見你身上的官服了嗎?懷遠將軍,東南三省的指揮使,正三品武將,我有這樣的妻子不要,為什麼要娶別人?”
郭文鶯無語了,她沒想到他看重的會是自己這一身官服。若跟旁人比,但從這一點,她果然是獨一無二的。只是他真的想要自己這樣的女人做妻子嗎?
方雲棠輕嘆一聲,眼神也柔和下來,低聲道:“文鶯,我從第一眼看見你便喜歡你了,那一日你騎著馬對著我緩緩而來,時而沉思,時而低笑,那身粗布的軍裝也被你穿出韻味兒。那時我便在想,這人究竟是誰?怎的如此好看?如此吸引人?沒想到老天待我不薄,你居然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他說著因激動,臉微微有些泛紅,“你知道當我得知這訊息時有多高興嗎?我拋下眾多生意,眾多煩事,趕到京都來就是為了向郭家求親。雖然郭家有私心,到現在還沒應下,但咱倆的婚約是祖輩定的,誰也改變不了。別說封敬亭還是個王爺,就算他登基做了皇帝,他也不能搶了別人的妻子。”
第一百六十一章 樂禍
封敬亭臉色突然青起來,高聲叫道:“徐茂”
徐茂蹬蹬跑進來,“王爺,有什麼事吩咐?”
封敬亭筷子一撂,沉聲問:“怎麼回事?”
這下倒把徐茂問愣了,“王爺,什麼怎麼回事?”
“鴛鴦,她怎麼會懷孕?”
徐茂以為是責備他辦事不力,忙道:“當時王妃確實吩咐嬤嬤給送了紅花湯了,也見她喝下去了,奴才真不知道怎麼會懷上的。”
封敬亭登時怒了,“本王根本就沒碰過她,她往哪兒懷的孕?”
這一下事情可大條了,徐茂嚇得臉色蒼白,吶吶道:“王爺,王爺……這怎麼可能?”
回想那天的事,怎麼也覺得不可能,王爺那麼興致勃勃的進去,怎麼可能不碰女人呢?不碰,他又是怎麼解決的?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若不是王爺的,那又該是誰的?
雲景?
他腦中忽然冒出這個名字,登時心裡咯噔一下,那一日雲景就逃跑了,他還納悶他走什麼,原來還有這麼一遭事在裡面。若是旁的事倒也罷了,王爺的女人,他也敢碰,真是好大的狗膽。
封敬亭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看郭文鶯慢條斯理的吃著飯,一點不為所動的樣子,氣更不打一處來。這丫頭,合著是妥妥看他笑話的嗎?
他冷聲叫道:“郭文鶯”
郭文鶯抬了抬頭,狐疑地看他,“王爺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