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正覺身軟乏力,這要餓到明天早上,指不定多難受呢。思及此處,便下床趿拉鞋,想找雲墨去飯堂拿點吃的。
喚了兩聲沒人答應,她開啟門,忽見帳外的燈籠底下就出現一個人影,一身黑色的錦服,那張臉陰的好像梅雨季節的天氣。
郭文鶯下意識的就關上門,這是大半夜見鬼了嗎?隨著“砰”的一聲響,門口站著的人暴跳起來,緊接著抬腳就踹了過來。
郭文鶯哪有他的力氣大,被他大力駭的向後退兩步,門也讓開了。她心疼的看了看門板,明顯有些歪了,也不知還能不能再用?
封敬亭定定站在她面前,手裡提著一個燈籠,昏白的燈光映得他的臉色更顯恐怖。他顯然剛沐浴過,身著一襲黑袍,烏髮也披散肩膀上,有一滴水珠還順著他完美額頭,慢慢滾下他高挺鼻樑,沁入他那形狀完美薄唇中。燈光照耀下,他整個人透著一種權勢掌握,玩弄人於鼓掌之間的冷酷。
郭文鶯看著他,忽然心突突跳起來,莫名覺得恐懼,只恨不得把人踢出去。可惜她終是不敢,只能弓著身子假笑道:“王爺這是哪兒來這麼大怨氣,大半夜的踹屬下門是什麼意思?”
第七十二章 心癢
封敬亭推門進來,隨手把門插插上,對她陰陰一笑,“小丫頭,爺不收拾你,你是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了?”
郭文鶯大驚,也不知他怎麼發這麼大邪火,但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強擠出兩絲笑,“王爺,您深夜下榻文英這小帳,真是蓬蓽生輝,爺可喝茶嗎?文英這裡還有私藏的兩塊點心孝敬王爺。”
她慌忙轉身去倒茶,心怦怦亂跳,哆哆嗦嗦的手連茶壺都拿不穩,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過看他那陰狠的樣,就知道今天這事小不了。腦子裡飛快轉著,開始回想自己到底又做過什麼了。得罪他的事實在太多,一時竟莫不找頭緒,想不起究竟是哪件了。
因是剛才睡覺,她沒穿外衫,兩條玉筍般的白腿兒在輕薄的褲管後面若隱若現,下面一對白蓮足趿著一雙睡鞋,在他眼前走來走去,好似小船搖曳,直接盪到人心坎裡去了。
封敬亭眯著看著,心道自己這二十幾年真是白活了,身邊放著這麼一個美人,他不收用,去幹什麼營妓瀉火,平白髒了他的身子,更對不起自己從前的風流性子。
不過他也不打算動她,放在軍中是一回事,收在房中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的身份不同於旁人,侯府小姐,該有的體面還是有的。且等著有一日,他成了事,能放過她才算怪了。
他不動聲色的望了她一眼,見她陪盡小心,心裡的火氣也消了盡半。坐在椅上調整了一舒服的姿勢,腿翹在桌子上,一副來要賬大爺的標準姿態。
他眸子略帶邪氣,直看得她因驚懼低下頭去,才揚了揚唇,露出一抹淡笑,“你看看這是什麼?眼熟不?”從懷裡摸出一物放在桌上,故意拿燈籠照給她看。
郭文鶯抬頭睃了一眼,藉著他手裡的燈籠,看清那是她自己親手繪的兩張畫,不由頭皮一陣發麻。怨不得他眼睛瞪得好似她殺了他老子似的,原來是發現了這東西。
心裡極度後悔不該一時衝動,繪了這個把柄在他手裡,平日裡小小得罪他一下,都幾乎要把自己整殘了,若為了這事清算起來,今天她還能完好無損的從帳裡走出去嗎?
她知道他的脾氣,最恨被人哄騙,既然他會拿來問罪,那是八成料定是她,這會兒推脫著不認,更是惹怒他,還不如低頭認錯呢。
想到此,規規矩矩跪在地上,做出一副懺悔不已的表情道:“王爺,下官一時昏了頭,辦下這種喪盡天良,滅絕人性的事,還請王爺責罰。”
封敬亭冷冷一笑,“喪盡天良?滅絕人性?”
“是,小的喪盡天良,居然敢汙衊王爺的英姿神勇,簡直是豬狗不如的東西,請王爺恕罪啊。”她哭著抹著眼,竟然硬是擠出了兩滴眼淚,那淚珠掛在臉上還真有種楚楚可憐的意思。
他不由挑挑眉,這丫頭還真是越來越摸清他的脈了,知道他不喜歡撒謊,便乾脆認了。
認罪態度尚可,只是這責罰……?
他心裡波濤洶湧,想著齷齪念頭,臉上卻掛著輕柔的笑,“哎呦,郭大人如此懂禮,倒叫本王不知如何是好了。來,來,郭大人先起來,咱們起來說話。”
他伸手去扶她,神態端得是禮賢下士,仁義君子,只不過手指輕輕劃過她的手臂,在那纖細腰上扶了一把。觸感極是美妙,他不由心中一蕩,暗贊真是個尤物,往常怎麼就沒覺得這麼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