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鳳陽進京的事沒幾個人知道,這老頭也素來不愛張揚,只叫了自己兒子於澤平悄悄把自己接進城來。
他們走過的地方距離刑部不遠,隔著一條街就聽見那嘹亮的歌聲。老頭聽了一陣,不由點點頭,“好長時間沒聽過這麼鼓舞士氣的歌了,南齊的年輕人要是都有這股子勁頭,何愁國家不富強。”
他說著對自己兒子道:“讓人去瞧瞧,是誰唱的歌。”
於澤平應了一聲,讓下人去看,不過一會兒便回來回稟,說唱歌的是西北軍計程車兵,領唱的是懷遠將軍郭文英。
於鳳陽一聽就樂了,“行了,這小子升的夠快的,這就升了三品將軍了。”
於澤平忍不住道:“爹認識這郭文英嗎?”
“認識,還跟老夫下過棋,棋藝真是不錯,和老夫大戰三百回合,真是棋逢對手,打得難解難分。”
於澤平聽得直咧嘴,心說,能和自己爹戰個平手的,那得多爛的棋藝啊。
他道:“爹可知此次西北之戰,是這個郭文英指揮的嗎?”
“這個自是知道,這年輕人有股衝勁兒,又有一顆赤誠之心,我第一眼看著就覺得好,不過老夫還是看走了眼了,他比老夫想象的本事可大多了。”
於澤平有些驚異,很少見自己爹誇什麼人,近些年就更沒有了,他爹總說,現在的年輕人是一代不如一代,這麼不住嘴的誇一個人,還真是平生僅見。
於澤平是於閣老幼子,今年二十八歲,是於鳳陽四十來歲生的兒子,可以說是老來得子,很是疼愛。他現任鴻臚寺卿,官居四品,雖不是大才之人,行事還算穩當。
於鳳陽從沒指望自己這個兒子能有多大本事,能平平安安的長大,就是他最大的欣慰。
但是此刻說起別人家的兒子,倒是隱隱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羨慕,似恨不得那是他的兒子。
於澤平聽在耳中頗不是滋味兒,心說,改日倒要會會這郭文英,看他究竟有多大本事。
於鳳陽誇了半天郭文英,才想起問,“那些西北軍為什麼把刑部衙門堵了?”
下人回道:“聽說是朝廷要殺西北軍將官,抓了十七個四品以上將官進京,都關在刑部大牢裡,上了幾遍大刑,人都打爛了,這回可能是要砍頭了。”
第一百四十章 扳倒
“胡鬧,真是胡鬧,國家豈可殺有功之臣?”於鳳陽大怒,氣得鬍子都撅起來,又問:“是誰把那些將官綁縛進京的?”
“京裡都傳說是太子的意思,說太子要對付端郡王,所以才要把西北軍中郡王的人都殺淨了。”
最近幾日,關於這類的話,早就在京中傳遍了,隨便一個都能說幾句,那下人就算不刻意打聽,也能知道點大概意思。
不過就這點意思,也已足夠了。
於鳳陽氣得一張老臉鐵青鐵青的,差點沒背過氣去,心裡暗罵皇上就沒生出一個好兒子,都是這幫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東西,國家交到他們手裡,就沒個好。
於澤平見父親動怒,慌忙給他順氣,迭聲道:“爹爹息怒,爹爹息怒。”
在這同一時間,於閣老進京的訊息已經送到封敬亭所坐的雅室裡。
雖已是下午,酒樓上還是有不少喝茶的,這裡距六部都很近,平常也多有官員在此喝茶,酒樓兼茶樓也是物盡其用。
封敬亭聽著暗衛的稟報,轉頭對陸啟方道:“先生,於閣老既然進了城,咱們下一步做什麼?”
陸啟方笑,“下一步就是等。”
“等什麼?”
“等人動手啊。王爺不是送了份大禮給醇親王嗎?醇親王必然會動手的,到時候王爺只需靜觀其變,有得是人想在這時候對太子踩上一腳,王爺何必髒了自己的手呢。”
封敬亭笑笑,“本王也正是這個意思。”
只要於閣老進了京,下面的戲怎麼唱都是滿堂彩。塵埃落地,揪著的心也放下了,他喝了口茶,又忍不住第四次開口問:“郭文英呢?”
陸啟方嘆氣,“王爺,郭文英在下面站著呢。”
“叫她上來吧,外面怪冷的,她的傷剛好點了,哪能站這麼久?”
他立刻叫齊進下去喊人,齊進心說,他們爺真是中了郭文英的毒了,這才多一會兒沒見,就想成這樣?
封敬亭伸著脖子等,好半天都沒見郭文鶯上樓來,齊進倒是回來了,只帶了一句,“郭大人說了,要和士兵們共進退”,頓時把他氣了個半死。
封敬亭哼了兩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