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殺他?”漫修趕忙跑過去試了試已伏倒在地的洪源的脈搏,可惜,已經停止了跳動,而其眼睛,也如剛剛範原峰一樣,大大的睜著,無神中似乎還能讀出些不可思量的驚訝與不甘。可是,與範原峰的解脫不同的是,他是真的是死不瞑目。
“怎麼,你還想他活著?”殺了人的周欣然倒是不緊不慢,依舊是副冷麵孔加冷嗓音。
“不想,可你也不能殺他啊!”
“我沒想殺他,我讓他站住了,可他不聽我的。我也很愁!殺了他,拿誰來換我娘?”一改剛才的慢條斯理,取而代之的是憤怒的爭辯。可是,在最後一句話說出的瞬間,周欣然便意識到自己沒控制好情緒,說多了。
“你……什麼?換你娘?”漫修愣愣的望著周欣然。此時故意避開他眼神的她,是那麼的陌生,不過,倒比之前任何一次見到的她,都要……溫暖的多!
周欣然沒有再去看漫修,只是將墨血匕首從已經僵硬了的洪源身上拔出,拿布擦拭了幾回,重新插回自己的腰間。故意假咳了兩聲,說道,“估計他做夢都不會想到,會死在一個女娃兒手中吧,還是他最依賴的人的女兒。連死相都這麼難看,早知就該讓別人去殺,免得汙了我的眼睛了!”再次換回了之前冷冷的語調,周欣然站起了身子。
有事!這裡面一定有事!
“你說拿他換你娘,到底怎麼回事?”
“秦漫修,你管得太寬些了。這是護心丸,上次你也救了我一次,算是兩清了吧。”出了奇的,周欣然竟沒有和他計較什麼,便很乾脆的把護心丸扔給了他。“好好拿著,別再碰上什麼打劫的賊了。天下獨此一顆,誰讓你們把煉藥的人給殺了呢!”
周欣然不再理會漫修,雙手費力的去拖洪源的屍體。
“喂,你幹什麼啊?”
“看不出來嗎?埋屍首啊!難道讓我爹發現是我殺了他?這把墨血匕首可是天下無雙的!”
“你埋了,也會有人找他出來的吧。”
“你不說,就沒人知道。”
“天下哪裡會有不透風的牆。報官吧,官府注意馬海慶很久了,如果發現他突然消失,也會廣派人手來尋他的。”
“哈!你不說我還真沒想那麼全,對昂,還有官府!萬一官府先於我爹找到了馬海慶的屍首,我的計劃豈不照樣也會落空?對,化屍粉!”
漫修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句話會提醒周欣然想到化屍粉,天曉得他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的。不過幸好的是,周欣然的身上沒有化屍粉。
“周欣然!”
“幹什麼?想去告我?你隨便!反正一個要被斬首的死囚徒,再多加一條殺人的罪過也不算什麼,不是嗎?”
“周可拿你娘威脅你了?”
看到周欣然猛得一怔,漫修知道,自己又猜對了。
“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你想先掩埋起洪源的屍首,然後拿洪源這張空牌去與周可講條件,讓他放過你娘。可惜,洪源要逃,你情急之下殺了他,沒有了他做籌碼,你便沒有把握交換出你娘。而且現在,無論是讓官府,還是周可,察覺到洪源死了,還是你殺的,你娘就永遠都不可能有出頭之日了,我說的沒錯吧!”
“有時候,人太聰明不一定是好事!”周欣然再次拔出了她的匕首。
“我只是猜的,你又何必惱羞成怒呢?反倒讓我覺得,你是在承認我說的話。”
“猜的……?!”周欣然眉頭一皺,或許,她拔出匕首真是個正確的選擇。又或許,她殺了秦漫修的話,這個選擇會更正確!
“對你去官府自首,周可一定很生氣吧?未來的公主怎麼可以做出這等讓他顏面盡失的事情,所以,無論是否出於親情,他都會從法場救你出去。從另外一點來說,失去左膀右臂的他現在急需幫手,而你,無疑是個非常好的人選。雖然你明確表示過不會幫他,但是,也表示過不會反對他。或許,在這時候給你來個軟硬兼施,拿你至親的人對你施加點壓力,你就會就範也說不定。只可惜,周可,他太不瞭解自己的女兒了。”
“秦漫修,你難道不知道,有時候人想但多,死的也就越快嗎?”
“抱歉,那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你一直都是個很遵守原則的人。而我,恰巧也是這樣的人。”
“我可從沒覺得我跟你有什麼志同道合的點。”
“沒覺得,並不等於實際不存在。”
“你不認為自己的嘴太貧了嗎?當時的啞藥真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