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頊嫿把白菜也剁爛了,小惡魔搖頭晃腦:“可怕,惱羞成怒了。”
神魔之息小聲說:“這人呀,要是從小太少失敗,心理素質就不好。”
頊嫿把菜刀往砧板上一剁,刀刃下去一半:“能不能不要當本座死了?!”
小惡魔這才笑嘻嘻地說:“其實孃親這是何必呢?您明知道,只要您直接跟他開口,揭穿水空鏽那龜孫兒的陰謀,以爹爹的性情,立刻就會回到您身邊來。這般糾結,倒是令人不懂。”
頊嫿怒道:“本座萬年修為、俯視三界,難道還降不住區區一個天衢子?!這般行徑,勝之不武!”
小惡魔捶了捶自己的腦殼:“我的親孃,您要是真心想逗著他玩,就不要這麼生氣好不好?!”
頊嫿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這老匹夫究竟在搞什麼鬼!”
說完,她怒氣衝衝地出了村舍。小惡魔追到門口,神魔之息說:“唉,一個想玩卻又玩不起的女人,真是可怕。”
小惡魔說:“錯。是一個想玩又玩不起的、玩不起又偏要玩,任性、刁蠻、卻又超級漂亮的女人,真是可怕。”
神魔之息深以為然:“你以後可千萬不要娶這樣的媳婦兒。”
小惡魔拍拍它“兒”字形的腿:“娶不起,娶不起。”
頊嫿剛走出去沒幾步,就遇上一個人。這個人為了斂藏行跡,居然還設了一個法陣。正是這個法陣,讓頊嫿想不注意都難。她看過去,就見尹絮蘋藏在一棵黃葛樹之後,正探出頭來悄悄檢視。
頊嫿走過去,她整個人都差點跳了起來。頊嫿上下打量她,她幾乎是好半天才鼓起勇氣:“我就知道有古怪,果然是你。”
頊嫿說:“事到如今,本座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的膽量。你居然敢就這麼出現!”
尹絮蘋自然還是心虛,但是這時候,拖延時間最為要緊。她壯著膽子,說:“你把玄舟引到這裡來,是想幹什麼?勾引他,讓他重回你身邊?”
這點小小伎倆,簡直是關公面前耍大刀。頊嫿一眼就看破——陰陽院弟子都有專門聯絡師門的玉佩。她顯然是早已經通知了師門,只是在這裡和自己耍嘴皮子,爭取一點時間罷了。
她看破卻也不說,“玄舟”兩個字,真是激出了她心中怒火,她走上前來:“尹絮蘋,看來上次的教訓並不夠。”
尹絮蘋一直後退,直到退無可退。兩者修為的差距,如山海雲泥。頊嫿只略施威壓,她立刻雙腿一軟,跪倒在她面前。
頊嫿卻也沒把她怎麼著,畢竟面前就是一隻菜雞,她這樣的身份,還真是不好親自出手收拾——有失格調。
她一直站等,尹絮蘋終於意識到不對了:“你……你在等什麼?”
頊嫿轉過頭,朝她陰陰一笑:“等你搬來的救兵啊。你叫了誰?奚玄舟?水空鏽?還是你那不成器的師父?!”
尹絮蘋心中一沉,頊嫿早就知道她叫了人!她說:“你……你真是狂妄,你就不怕宗主帶人前來,圍剿此地所有魔傀嗎?”
她當然可以向天衢子求救,但是天衢子是怎麼認定她是自己道侶的,她比誰都清楚。萬一頊嫿被逼急了,當面向他解釋,自己可是毫無優勢可言。
她自然是向水空鏽求救了。如今水空鏽偏寵她,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她雖然不知道其中緣故,但是也知道現在,恐怕就只有水空鏽能夠對付頊嫿了。
然而頊嫿聽見她的話,卻只是負手道:“水空鏽?本座正等著他來!尹絮蘋,上次你受到的教訓不夠,這一次,本座就再教導你一回!”
水空鏽來得很快,剛剛到達交趾山下,就看見尹絮蘋跪倒在地,而頊嫿就站在她面前,面目冷肅。他沉聲道:“欺負一個小輩,也配稱作聖劍嗎?”
水空鏽脫出弱水已經有些日子,然而這竟然是二人第一次見面。今日天氣稍微有些回暖,他身上衣衫單薄,然而面容保持在三十左右,也是正值盛年。
頊嫿說:“欺負?不,這不叫欺負!”她突然抬腳,一把踩住了尹絮蘋的手。尹絮蘋悶哼一聲,卻無論如何無法抽回。頊嫿腳下用力,慢慢碾壓,說:“你看,這才叫欺負。”
尹絮蘋咬著牙不出聲,眼底卻忍不住一片水空。水空鏽頓時心頭火起:“你放肆!”
頊嫿說:“放肆?本座放肆之時,你並未見過!說吧,你為什麼要欺騙天衢子。這個尹絮蘋是你什麼人?”
水空鏽慢慢抽出身後寶劍,說:“你我相見,難道要在這裡磨嘴皮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