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闕六伯現出了難以啟齒之色,隨即猛一咬牙:“我們蘭芳公司已至生死存亡關頭,請王司令念在同一血脈份上,伸出援手。。。。”
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補充下,闕六伯把蘭芳公司面臨的困境一五一十道了出來,王楓大概聽明白了,內中隱含著一層需要援助的意思,而且反覆強調蘭芳公司艱辛創業與獨立奮鬥的歷史,顯然是不想讓民盟軍把勢力伸到婆羅洲,他們需要的只是免費援助。
王楓不禁陷入了沉吟當中,闕六伯等蘭芳人頓時把心一提,其實他們也知道自己的要求過份了些,天底下哪有免費的援助?所謂的看在同一血脈的份上,連他們自己都沒有太大的底氣,如果真顧及血脈,又怎麼可能與同在婆羅洲的華人自相殘殺?
王楓舉棋不定的正是這一點,海外華人一盤散沙,以宗族與籍貫為紐帶,構建成了一個個社團,社團之間往往是不共戴天的死敵,社團內部則是爭權奪利,具有著黑社會組織的一切特徵。
洋人居於其間,分化削弱,遊刃自如,壓迫奴役海外華人,可笑海外華人尚不自知,仍熱衷於內鬥當中。
援助蘭芳公司對於現今的民盟軍來說,無異於小菜一碟,可是援助的後果很可能是蘭芳公司渡過難關之後,該幹嘛還幹嘛,並且出於對被大陸吞併的恐懼心理,不會再主動與大陸聯絡,甚至還會敵視。
只不過,蘭芳公司雖然純屬自作孽不可活,但從血脈淵源,以及東南亞那豐富的資源上來看,王楓也絕不會置之不理。
好半天,王楓才道:“闕六伯。。。。”
“不敢,不敢!”闕六伯連連擺著手道:“王司令稱我為闕老六即可。”
“好!”王楓點了點頭:“闕老六,蘭芳公司走到如今山窮水盡的地步,實屬咎由自取,明知道荷蘭人心懷鬼胎,卻依然甘為馬前卒,與同處婆羅洲的華人作戰,我就不明白,華人為何不能團結起來?婆羅洲七十多萬平方公里的面積,物產豐富,而華人最盛時也不超過十萬,難道婆羅洲就養不活區區十萬華人?嗯?”
“王司令教訓的是,我們大統制也明白到中了荷蘭人的奸計,如果有機會重來一次,絕不會再夥同荷蘭人去與自己的同胞作戰,請王司令放心,我們絕對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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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零章對海外華人的承諾
“嗯~~”王楓臉色緩和了些,說道:“蘭芳公司已經沒有對抗荷蘭人的力量了,擺在你們面前的路,一是血戰到底,轟轟烈烈而死,譜寫出一曲不朽的悲歌,二是苟延殘喘,最終被荷蘭人敲骨吸髓,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我有沒有說錯?”
“那是,那是,所以我等冒昧前來,請王司令伸出援手啊!”闕六伯哈著腰道。
王楓點點頭道:“同為炎黃子孫,我不可能見死不救,這樣罷,由我們民盟軍派兵接管婆羅洲,荷蘭不過一撮爾小國,在我們民盟軍的炮火面前,料他也不敢再翻出花樣,諸位意下如何?”
“這。。。。”幾個蘭芳來人均是面面相覦,民盟軍登島,那就沒蘭芳公司什麼事了,他們這些人在外面野慣了,對故土早已沒了向心力,雖然生存條件極其惡劣,可是無論怎麼說,總是一方土霸王,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上說話響亮的很。
如果不是荷蘭人逼迫太甚,他們根本就不會向民盟軍救援,或許換句話說,荷蘭人與民盟軍除了膚色語言不同,在他們眼裡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都屬於外來勢力。
“怎麼?你們不願意?”王楓臉一沉!
“不不不!”闕六伯連忙道:“請王司令聽我細說,我們蘭芳的每一片土地上都澆灌著先祖的血液,若是貿然放棄祖上基業,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請王司令明鑑啊!”
王楓冷聲道:“你們已經山窮水盡了。與其把基業給荷蘭人,不如給我,念在同種同源的份上。我不可能虧待你們,想必你們在來的路上都見到了,我們的人民又有幾個過苦受窮?這有何不妥?”
“這這這。。。。”以闕六伯為首的蘭芳數人急的臉上都冒汗了,王楓話是在理,也適用於大多數普通人,但他們是什麼人?是蘭芳公司的掌權者,併入民盟軍。還能再逍遙自在嗎?
張德才咬咬牙道:“王司令,這事我們做不了主,還須回稟大統制方能給您答覆。我們這就返回東萬律,向大統制轉述王司令的意思,這個。。。。我們不打擾了,告辭!”
這幾人已經絕了向民盟軍求援的心思。迫不及待的離席而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