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規矩的蠢貨,黛玉是你能叫的嗎?老身還尊稱一聲‘福晉’呢,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直呼四福晉的閨名……”賈母憋了一肚子氣,到了家正愁著沒處發洩呢,這王夫人就撞到槍口上了,一陣狗血噴頭的痛罵,王夫人敢怒不敢言,只有生生受著,心裡想著等她女兒當上皇妃後,看這個死老太婆還怎麼橫。
賈母罵了一陣,心中的怒氣發洩的差不多了之後,才恢復往日的慈祥莊重,慢慢的品著茶,好似剛剛那個言語惡毒的老人只是幻像而已。王夫人悄悄抬頭看了一眼恢復平靜的賈老太太,見她已然恢復正常,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雖然心裡很是好奇到底黛玉做了什麼讓老太太如此生氣的事情,可又怕自己一開口又會惹一頓訓斥,也不敢再開口詢問,只是安靜地低著頭坐著。
“四福晉跟蘭公主私交甚好,想要送探春去林家是不太可能了,以後就別打這個主意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你就是看不得我女兒過得比你好,以後不許你插手林家的事……”賈母說此話時,彷彿一個疼愛女兒的慈善老人,為了女兒的幸福對著兒媳敦敦教誨著。
可王夫人聽了這話卻有些氣血上湧,險些一口血噴出來。“現在說得好像錯誤都在我身上似的,沒有你這個死老太婆的贊同,我能拿著刀逼你去貝勒府丟人現眼嗎?真真是氣煞人也,明明自己也存心不良,現在倒是把一切錯誤都推到我身上來了,……。”王夫人很想對著賈母破口大罵,怎奈人家誥命品級高於自己好幾級,又是長輩,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生生憋得滿臉漲紅,只能靠長長的指甲掐著自己的手心才能使自己保持冷靜,沒有一時衝動撓花那老太婆的臉。
賈母有教訓了一陣,感覺心裡氣爽了之後,才幽幽開口道:“聽說大丫頭調到德妃娘娘的永和宮了,可有此事?”
“回老太太的話,前兒個宮裡傳來了訊息,說是德妃娘娘似乎很喜歡元春,現在已經調她當貼身宮女了,娘娘對大丫頭可器重了,什麼事都不瞞著她……”說起端莊懂禮又睿智賢淑的大女兒雲春,王夫人是滿臉驕傲,雖說元春她進宮了好幾年都沒取得什麼“成就”,但王夫人始終相信,她的一雙兒女都是大器晚成型的人才,早晚會做出一番“大事業”的,這不,元春如今能當上德妃娘娘的貼身大丫鬟,那以後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呢。
“好像德妃娘娘不是很受寵吧?她雖說是四皇子的親額娘,但雨蝶已改,她對於四皇子來說什麼都不是,她是不是因為四福晉才關注到大丫頭的?”賈母可不像王夫人一樣對於元春充滿信心,元春今年已經將近二十二歲了,已經過了女人最美的年紀,閱盡無數美人的皇上和皇子們會對她感興趣嗎?恐怕可能性不大,好在元春心中有丘壑,又善於同人打交道,時時從宮中遞出一些緊要的訊息還是很容易的,這也是賈母眼見王夫人送銀子給元春而裝作不知情的原因。
“德妃娘娘即使不受寵,那也是四妃之一,位份高又有兒女,她沒事為什麼要打四福晉的主意?媳婦看德妃娘娘說不定是看上咱家大丫頭相貌好又端莊賢淑,想讓咱們元春幫她固寵呢,娘娘年紀大了,皇上難免有些不喜,可身邊有貌美年輕的女子就不一樣了,說不定皇上看德妃娘娘體貼的份上,會多去永和宮坐坐,那德妃娘娘也受益不是?”王夫人越說越覺得自己猜測的很合乎情理,語氣間有些得意洋洋,彷彿再過不了多久,她女兒就是宮裡的貴人似的。
“說得有理,既然如此,多給大丫頭送點銀子,好讓她上下打點一番……”賈母也猜不出德妃娘娘的目的,她知道真相肯定不會像王夫人說的那麼簡單,但那也是一種可能,元春還是疏忽不得的。
四貝勒府,李苑
“什麼!你說什麼?宋氏那個賤人有孕了?怎麼可能?貝勒爺不是每次來後都讓我們喝避孕藥嗎?不是說福晉大婚後,貝勒爺一直在正房歇著嗎?宋氏怎麼會懷上?”李氏柔弱嬌媚的小臉有些扭曲,長長的指甲好似陷入了她的大丫鬟紅梅的肩膀中,好在現在天氣還很冷,大家穿著厚厚的棉衣,紅梅隨感覺到很疼,但還不至於見血。
“回,回主子,奴婢聽說宋格格已有將近四個月的身孕,應該是福晉大婚前懷上的……”
“那個賤人,一定是她偷偷地把藥倒掉了,我怎麼這麼傻?我怎麼就聽話的喝下去了,要不然,要不然小阿哥就是我的了,是我的……”李氏鬆開了疼的臉色蒼白的紅梅,眼神有些空洞茫然,還蘊含著憤恨、惡毒和懊悔,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
“主子,您可千萬別犯傻啊!這是貝勒爺吩咐的,誰敢不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