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叮囑三遍了小姐。”
“三十遍仍嫌不夠,必要有人如我這般,朝全天下人都叮囑三十遍才好呢。”
“是是是,小姐說了算,我這便去同宏運樓講。”
夏姜出去,春柳後腳進來:“小姐,德麟班稍後演第四場,桑班主知道第四場小姐會去,特地把包廂留了出來。小姐看幾時去,是否要去慶園請呂先生?”
“不必,我和許妍稍後過去,同先生一道去德麟班。”第四場戲,是《太祖秘史》上下部最重要的轉折,孟約當然要親眼看看才行。
德麟班如今一票難求,原先給劇作家雅間,如今也是不事先預訂,就會訂出去的。正好自來水第一個階段已經算完成,雖然還有第二第三階段的工程,但好歹能得片刻清新,孟約早幾日一提,呂擷英和盧昆閬都答應一道前往德麟班看戲。
待到了德麟班,呂擷英才發現水牌上寫的是《太祖秘史》第四場恩師臨死重託付,太祖誓願克難關。
呂擷英:“是那場?”
孟約:“是那場。”
盧昆閬:“你們打的什麼啞謎?”
呂擷英並許妍: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第一一四章 我就不暴露智商了
因老早之前,德麟班的水牌上就寫過,第四場戲,是《太祖秘史》整部的重要轉折,票**開箱第一場戲時都更火熱。畢竟,開箱第一場戲時,還有遲疑的,還有不知道打鼓人的,更有不怎麼很愛看戲的。
待到全南京,乃至南京周邊,都拿《太祖秘史》當茶餘飯後談資時,即使不愛戲的,也等著看後續呢。陳克甫先生的評書講得遠不如德麟班的戲快,再者陳克甫先生年事已高,能接的場次不多,等更新等得火急火燎的吃瓜群眾,哪裡捱得住。
“倘真有《太祖秘史》裡那能演盡天下事的小箱子就好了,能造出來的東西,再稀罕也比德麟班的戲票好搶些,就是手慢,等別人都有了不搶了,也總能到手。”
“不不不,那電話更好,憑我德麟班老主顧的面兒,一個電話打過去,還不得給我把票留出來啊!”
聽著路上的談論,孟約就知道,自己沒有做白工,至少,現在是人人都在嚮往那樣的時代的,而非恐懼害怕。在《三醮》裡,很有一些市井百姓,是不能理解,為什麼總有一些吃乾飯的人,天天琢磨著奪去他們的生計,讓他們沒法過活的。
誠然,一部戲,不能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但可以讓人首先去理解這件事。就像現代,也有人不明白,為什麼要費那麼多前去研究航航天科技一樣。在茫茫星空裡,在無限的宇宙中,有人類的未來,也可能是不得已的退路,僅剩下的求生之路。
“所以說,阿孟有憂國憂民之心。”盧昆閬讚道。
孟約:慚愧,最先起意,還是因我爹,這樣女控的爹,真的捨不得他有一點不妥。
“還不知道當風浪捲來時,能不能起作用呢。”因風浪還沒來,市井裡的談論自然是大多帶著憧憬的。
“這便更阿孟顯穩妥,《孫子兵法》道‘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阿孟雖不學兵法,卻已得兵法機要。”盧昆閬最近不知道怎麼,越看孟約越順眼……也許是家裡熊孩子太淘,以至於覺得女兒果然更加甜軟貼心。
孟約:我就不暴露我著急的智商了。
《孫子兵法》這句,在孟約聽來,怎麼都像是在說,覺得自己會贏的,得勝的機率更大,覺得自己不會贏的,得勝的機率更小。
呂擷英:“你想搶我徒弟嗎?”
盧昆閬:“何用搶,英英的弟子,不就是我的弟子。”
呂擷英:“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太祖說得好,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孟約與許妍對視一眼:那種慘無人道的,不分場合的秀恩愛又出現了。
兩人默默在前邊引路,登德麟班的戲樓入包廂,坐定好一會兒,夫妻二人還在秀恩愛。雖然這恩愛秀得跟吵嘴一樣,卻還是把許妍的愁腸勾出來,想起那一腔熱血,不管不顧就扔下新婚妻子遠赴外洋的文思源,許妍幾乎落下淚來。
孟約有心寬慰,戲臺上卻響起淨堂鼓,緊接著絲竹鼓樂次第響起。孟約便只得摟緊了許妍,與她坐一張長椅上:“美人,當著我的面瞎想別人,我可是會吃味兒的。”
許妍推孟約一把:“曉得了,偏你醋大,常抱雲這就要出來,孟郎還是好生看戲罷。”
因孟約時不時表示,小美人們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