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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薔說的和刑懷栩目前瞭解到的差不多——本來十拿九穩的收購,因為橫生枝節,導致刑家不得不陷入價格競賽。錢,成了至關重要的東西。“李聞嶼最近有約你見面嗎?”夏薔忽然問道。刑懷已經知道下文,只定定看著夏薔。“只要你和李聞嶼訂婚,李家和我們就是親戚,我們兩家企業會建立戰略投資與合作伙伴關係,李家的銀行就會全面施予援手。”夏薔一派道貌岸然,“這是目前唯一能救刑家的辦法了。”刑懷栩一點也不相信這會是唯一能救刑家的辦法,刑家經營多年,人脈廣,交情深,多了不敢奢望,真要找一兩個雪中送炭的朋友絕不至於無望,和李家聯手,不過是目前最有利於夏薔的辦法罷了。把刑懷栩當成一張牌,以最正大光明的方式打出刑家的牌桌,不僅打得漂亮,還能以更遠的線控制住這張牌的走向,順便和財力雄厚的李家建交,甚至於,嫁掉刑懷栩,也能斷絕王堯的念頭,對王家都有了交代,如此一箭三雕,夏薔何樂不為?至於李家,大概也是看重刑家的根基——天底下上哪再去找位像刑懷栩這般的小媳婦,背後家族與李家□□者結為盟友,卻絕不會也沒能力護著李姓繼承者的?如此好夢,刑懷栩都不忍心喚醒他們。“栩栩,我過去怎麼對你,你可以和我計較,但別和刑家的未來鬥氣。”夏薔露出傷感表情,“希望你能站在刑家的立場考慮考慮,畢竟,你是刑家大小姐啊。”關乎終身大事,刑懷栩十分為難,“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考慮。”夏薔深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臨走前竟破天荒握了握刑懷栩的手,“那你考慮,這幾天就住在家裡,哪也別去了。”夏薔讓刑懷栩住在家裡,刑懷栩便再出不了刑園的大門。她清晨吃過早飯會去主臥看望刑鑑修,給他讀今天的報紙,教他重新識字,中午會小憩片刻,下午看看書練練字,偶爾上上網,關注的也都只是娛樂八卦,到了晚上,她會陪刑鑑修看會兒電視,接著送他回房休息,自己便也可以睡覺。康誓庭給她打過電話,問她是不是還在許珊杉那兒,問她什麼時候回學院路,他家廚子學了道新菜譜,他想帶給她嚐嚐。刑懷栩想起康家大師傅的好手藝,喉間微動,差點決心翻牆偷溜出刑園,好會會康誓庭——的菜。她不饞,也不貪,可不知怎的就是惦記上了康誓庭每回帶來的菜,熱的冷的香的辣的蒸的炒的炸的,那些菜總能把她牢牢粘在飯桌前,專心致志挑出蔥挑出豆子挑出蘿蔔挑出任何她看不順眼的,然後一口一口地吃飯。她吃飯極慢,很多時候飯菜涼了她還在有條不紊地吃,康誓庭拿她沒辦法,就往學院路老房添了臺微波爐,每回刑懷栩吃飯,他都要坐在旁邊,也不催,就等她飯菜涼了拿去加熱,熱好了繼續讓她吃,再涼再熱。於是刑懷栩花在吃飯上的時間更長了。她對此也曾苦惱過,總覺這屬於康誓庭的詭計——他來找她的藉口無非就是送飯,飯吃得久,他理所當然留得久。刑懷栩告訴康誓庭自己在刑園,本不想說,後又忍不住告訴他,“李家在求親呢。”康誓庭沉默稍許,問她,“嫁嗎?”“還沒決定呢。”刑懷栩輕鬆結束通話電話,決定這段時間再不接康誓庭電話。她把日子過得平靜舒坦,好像過去小半年裡,夏薔對她的冷酷與驅逐都不復存在。刑家傭人總在背後指指點點,一會兒笑大小姐傻,一會兒又替她可憐。刑鑑修被矇在鼓裡,刑嗣枚對她視而不見,刑柘神龍見首不見尾。最先忍耐不住的人是刑柚,“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大姐,你別答應,千萬別答應!這都什麼年代了,婚姻講究自由,我不信她當真能強迫你!耗,咱們就跟她耗!”刑懷栩並不激動,“爸爸醞釀公司轉型多年,收購案是他心血,但凡我對爸爸有點良心,就絕不會坐視不理,真要耗起來,我未必耗得過她。”“可你不能就這樣屈服啊!”刑柚著急,“你難不成真要嫁給那個姓李的?”臥房門外閃過慧嫂窺探的衣角,刑懷栩笑而不語。===四天後,刑懷栩找到夏薔,答應和李聞嶼訂婚。夏薔十分高興,直誇刑懷栩體貼孝順,又領著她親自去和刑鑑修開口,“母女”倆很有默契,對婚約背後隱情絕口不提,刑鑑修雖驚訝,但破敗的大腦經不起深思,認為只要是刑懷栩自己情願的,就是她喜歡的。很快,李聞嶼便在舅舅一家的帶領下,登門拜訪。刑柚躲在刑懷栩臥室,看她悠然自得套上一件硃紅色刺繡小禮服,氣得不肯替她拉拉鍊,“哪有這麼著急的?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不成?無恥!”刑懷栩勸了幾聲,見哄不住這位氣鼓鼓的小妹,便反手自己拉好拉鍊,叮囑刑柚留在房間不要下樓。刑柚氣得不理她,自己撲到床上,小聲啜泣。刑懷栩無奈,拍拍她屁股,獨自下樓。大廳裡,李聞嶼夾在舅舅舅母表哥表嫂中間,偶爾開口,大部分時間總是沉默。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