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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是太后宴請眾位內命婦與外命婦。

只可惜,前端儀長公主已逝,靈犀公主因宮變之事而受驚過度一病不起,至今依然纏綿病榻,這內命婦已然是沒了,只有外命婦,以攝政王王妃王氏為主,與太后一同慶著這歌舞昇平。處火綿通。

“來吧,聽說前面還有歌舞,我們在這後面也不能落得太遠不是。”春太后酒過三杯,面頰泛春,整個眼角眉梢都是笑,身上穿著大紅底的萬字不斷頭金線繡紋的褙子,頭上的鳳釵顫顫的輕搖。

王之晨隨著春太后抬起了酒杯,卻只是輕點了點唇就放了下來。

“聽說攝政王妃已經有了身孕?難怪這不能喝酒呢,不過啊,今日是太后難得宴請,王妃也要多少看著辦才是。”

一個長得微胖發福,大約五旬的夫人開朗大笑起來,王之晨認得,這人是陶安春手下的一位護將之母,聽說她生有一女,本想送入陶府,誰料卻被婉拒不說,沒兩天陶安春就娶了自己,也難怪自己會糟人貶斥。

王之晨不在意的輕抿酒杯,卻沒注意,春太后的臉色已經明顯的沉了下來。她重重的把手上的杯子往桌上一放,整個人都散發著驚人的怒火。

“有了身孕?朱夫人!本宮倒是不知,你這個左安先鋒的母親,倒還懂得些醫術,只是不知道您是怎麼看得出攝政王妃是有了身孕的?看面相麼!”

原本的談笑聲幾乎是立即就停了下來,整個場面一片寂靜,所有的外命妃們嚇得一聲不敢吭,甚至呼吸都帶著小心,生怕引起什麼風暴。

那是關於攝政王不可觸之事項。攝政王與王妃新婚不過一月左右,王妃有了身孕?簡直是笑話!

“這、這、……”朱夫人的臉色都是青白色,心裡不由得暗自叫苦。

她只是因為自己的女兒沒能進攝政王府而心有不忿罷了,如果是從前,她倒也不敢痴心妄想的,可是,現在,尚京是什麼形勢?

名門士族,正在漸漸的被寒門庶子逐漸打壓,一些名望之家,有的,在那場血變中成年男子已經被屠戮盡了,有的,卻是明哲保身後退出了尚京政治勢力,留下來的宗族,要麼是的確是旺族中的望族,要麼就是當初明哲保身的站在了陶安春一邊,朱夫人豈會把這些人放在眼中?

也因此,她說出話來並未有什麼顧忌,可是卻因得意忘形,忘記了這哪裡是僅僅給王氏難堪?她這是在明晃晃的打陶安春的臉呢。

成親一個多月,即使真是有了身孕,太醫也不敢確診的,因為這時的胎脈還太過弱,時斷時續時有時無,而現在,要怎麼收場?

低沉壓仰的空氣,帶著讓人窒息的壓迫感,眾人都低著頭,一言不敢發。

“太后娘娘,周太醫求見,今日的平安脈還未請,給您送來補藥。”小德子走過來恭身說道。

“傳。”春太后臉上神色微霽,眼睛落到了落凰殿的宮門處。

一身赫色官服,頭戴冕冠,周彥存大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小學徒,手上託著一個清花瓷碗。

“臣周彥存給太后請安。”周彥存上前跪地行禮,春太后連忙說著免禮,又賜了坐。

“你們先聊著吧。”春太后的眼睛在看到周彥存俊美異常的五官後,變得專注而冷靜。周彥存低聲與春太后說了幾句,春太后有些明瞭的點了點頭,又任著周彥存請了脈,這才起身後辭。

轉過頭,周彥存的眼睛落到了那個一直用眼神不斷注視她的目光,在看清楚時,兩個人都是眼神微怔。

周彥存淡淡的收回了視線,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而王之晨,卻只是有些失色的低下了頭。

為什麼?那雙眼睛好熟悉!雖然五官陌生,可是,那雙眼睛裡的眼神,怎麼會那麼熟悉?熟悉的,讓她心痛得完全無法呼吸!

宴會恢復了初始時的熱鬧,朱夫人很是慶幸的舒了口氣,還好有周太醫過來打個岔,不然,她真的會死得很慘吧?

周彥存出了落凰殿,隻身往前殿走去,前面正有絲竹之聲傳來,身穿著各色舞衣的舞姬隨著幽揚的樂聲翩翩起舞,姿態曼妙,舞步輕轉,那柔軟的動作綺麗的舞曲都帶著幽幽的奢靡之意。

陶安春看到周太醫回來,臉上帶著幾分欣賞之意,酒意正酣的他揚了揚酒杯。

“周太醫,快過來坐,偷著躲懶出去了?來來來,定要罰上三大杯。”

“王爺之令,莫敢不尊?”周彥存輕輕一笑,輕鬆落坐,乾脆的飲了三大杯,其灑脫的豪邁惹得其他的官員亦是拍掌大笑,一時間,殿裡一片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