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的……”米斯牛萬萬沒想到她傾訴苦衷的結果讓她心裡更犯堵,她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那你女兒也是被包養的!是二奶!我呸!”“胡說!我女兒自己開公司!你敢汙衊我女兒?”穿藍色衣服老太太火了,和米斯牛推搡起來。米斯牛本來心裡就窩火,就著推搡的勁兒,兩個老太太動起手來。穿米色衣服的老太太自然是幫藍色衣服老太太,於是一場甩西紅柿和雞蛋的戰爭煞是壯觀。米斯牛是連連敗退,被甩了一身的西紅柿和雞蛋落荒而逃,連藤木柺杖都不要了。當馮媛找到米斯牛的時候,差點兒沒認出來那個一身絳紅色西紅柿汁,頭髮被雞蛋黃黏結到一起的老太太是她媽媽。米斯牛見到馮媛,火不打一處來,用手指頭戳著女兒的額頭,沒好氣的哼著,“你怎麼不找個有錢的男人包養著?讓你哥和你侄子也開回奧迪6?沒出息的貨!”於建東和崔麗華都是帶著傷痕上班的,而且兩人的傷都在相同的位置上,都是脖子。不同的是,於建東脖子上的傷痕是牙印,而崔麗華脖子上的傷痕是手印。護士長小敏推門進到診室安排病人掛號單的時候,嚇了一跳,“於醫生,崔醫生,你們……你們沒事兒吧?”“哦……”於建東下意識用手捂住頸間的牙印,他很想解釋說是萌萌咬的,但又想到10歲的女兒發狠的咬老爸的脖子實在不是親子游戲,況且萌萌的牙齒也沒那麼大。“沒事兒!於醫生脖子上牙印不是我咬的,我脖子上的手印也不是他掐的!他是家庭性福,我是家庭……暴力。”崔麗華回答的乾淨利落,好像她脖子上傷痕是裝飾物一樣輕描淡寫。小敏既想笑於建東,又尷尬崔麗華的境遇,只好不吭聲的放下手裡的掛號單轉身出去。於建東的眼神落在崔麗華的頸間,那是很大的一塊淤青,想必這場夫妻戰爭的規模一定不小。崔麗華低頭用紗制的絲巾圍住脖子,柔軟的髮絲垂到絲巾上,被透過窗戶的陽光打成了金色。崔麗華長的不漂亮,還有些微胖,襯托她白皙的面板,黑框眼鏡成了標誌物。如果不是在一個診室工作,於建東可能都不會記得他們是同事。“看什麼?”崔麗華注意到於建東的眼神,自我解嘲似的笑笑,“男人除了具有強悍的征服世界征服女人的優勢,還可以打女人,在手動能力上,我承認自己是弱者!”“你沒必要這樣忍他!”於建東俊秀的文靜表情裡,突然多了怒氣,他最恨男人打女人。“算了,反正已經在申請離婚了,我只是不想我兒子……被幼兒園的小朋友嘲笑,他有一個很擅長打媽媽的爸爸。”崔麗華避開於建東看她的眼神,這種事兒不是讓別人憐憫,就是讓人笑話,她的眼神落到於建東脖子上牙印上,笑了,“看來現在流行曬幸福?”於建東尷尬的揉著頸間被咬的牙印,低著頭看著排隊的掛號單不說話。於建東突然覺得很愧疚,愧對等待救治的病人。他是男性生殖科的主治醫生,沒人會想到他也有問題,誰會想到他頸間的牙印是憤怒的孟小凡咬的?從傷痕本身而言,他和崔麗華一樣,都是受害者。但從男人和女人的婚姻角度說,孟小凡算不算受害者呢?“小敏,讓病人進來吧。”於建東深呼吸了一下,他不想再思考自己的問題,就像為什麼廚師並不喜歡給自己做飯吃,心理醫生照樣會瘋掉一樣。除了職業本身,或許都是為了取悅別人。所以沒有人關注醫生本身是不是健康?廚師本身是否願意吃自己做的菜?心理醫生自己是不是也同樣有心理病?10、要愛自己10、要愛自己孟小凡華美的禮服和微笑,成為公司季度會的焦點,給夏末秋初的斷檔季節增添了無限的想象力。芬蘭總部的代理在發言中幾次走神兒,每次走神兒的目標都是孟小凡白皙頸間的那塊溫潤緬甸翡翠玉牌。墨綠色的玉牌剛好觸到禮服胸前的淺色蕾絲,若隱若現。孟小凡因為找小錢理論,耽誤了股票出手的好時機,她一氣之下全部清倉,把本來準備買loft公寓的錢花在了限量版的禮服上,反正都是她自己賺的錢,愛怎麼花就怎麼花。孟小凡心裡是恨於建東,她可以讓於建東丟臉,但絕對不允許自己沒面子。從公司所有同事的臉部表情上,孟小凡看到了女人的嫉妒和不平衡,男人眼睛裡熱辣辣的欣賞和笑容,她長長的鬆了口氣,孟小凡覺得自己在於建東面前失去的面子,終於找了回來。